綿綿的翻了個鑽進竹蓆之中,兩隻手輕輕的搭在一邊的木盒上:“若是東方萱兒能告訴你靈兒的所在地,你自當可以去試試。”
“靈兒好歹是皇兄的親兒,總不至於……”
“他可曾對他的兒子手下留過?若是九皇子的事是真的,你還真當他能去照顧一個天盲的兒?即使那是雲棲的兒。”顧茗煙始終不相信,灰白的眼裡浸滿了疲憊,聲音也跟着輕了些:“有些東西是刻在骨里的。”
段承軒爲拉了拉背角,見那邊零散着的外被踹到角落裡,通鋪上的小木桌倒是爲了吃飯而留着,便道:“你說的有理。”
“聽你們說話,我都有些困了。”顧茗煙半眯着眼睛昏昏睡。
“睡吧。”段承軒了耳邊的青,待到真的沉沉睡去,指尖輕輕攏着棉花袋子的一角,段承軒才擡手將的襟稍稍拉開些。
當年心口一刀上又多了一道長長的傷痕,曾經的舊傷從未用過什麼膏,如同印記銘刻於的上,可在段承軒的眼裡,眼前的一切都顯得極爲珍貴,小心翼翼的將襟攏上,在指尖上落下一吻後,便再沒有離開。
等到夜晚時分,顧茗煙果不其然的吐個不停,幾乎要將白日吃下的干餅米飯都吐得乾乾淨淨,後面即使什麼都吐不出來,也只能兩隻手青筋突突的撐在牀沿,雙目無神的垂着腦袋,生怕下一波反胃接踵而來。
段承軒心疼的扶着,折騰了一兩個時辰,顧茗煙才有氣無力的靠在牀沿,半個腦袋垂在牀沿,長長的青甚至落在地上也渾然不知。
段承軒讓人將屋內整理乾淨後,重新回到的邊,將擁懷中準備再睡上一會兒,卻被半夢半醒的顧茗煙給推開了些,一隻手還抹了一把角:“我上難聞死了。”
“好聞的,都漱口兩次了。”段承軒吻了吻的角,在還想掙扎的時候徹底將人給固定在懷裡,一隻手臂給充當枕頭,道:“早些睡,明日你醒來便看不見我了。”
“我要是打呼嚕被人聽見了怎麼辦?”
“你睡得比豬還死。”把摁進自己的懷裡:“快睡!”
懷裡的人低聲抱怨了幾句,最後還是抵不過疲累沉沉睡去。
而段承軒卻看着日漸消瘦的面龐,久久無法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