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我的帕子卷了帶走。”顧茗煙剛把帕子拿出來,就聽段承軒開口:“上帶着木盒帕子,你且等着。”
“你還隨帶木盒和帕子?”顧茗煙小小吃驚了一把。
“你平日走到哪兒都得摘點草藥,小到止傷藥,大到各類頑疾,若我不揣着這些,你怕是隨時隨地往懷裡塞了。”段承軒正小心的將那些種子都收集起來,沒看見馬背上的顧茗煙拉了拉帽檐,指尖挲着手上之前被毒蛇咬的傷口。
的確是隨時隨地揣懷裡。
段承軒還挑揀了些染的碎布扔到第二個小盒子裡,折返回來後,顧茗煙還是爬下馬,拿溼漉漉的帕子幫他細細拭過指尖:“等會兒這瓶藥給你些,哪怕隔着布取了東西也得細細乾淨了。”
手上的力道輕輕的,鼻腔里了些泥土的味道,儘是藥香。
“好了,上馬。”顧茗煙將帕子和玉瓶塞到他的懷裡,轉過去往馬背上爬。
段承軒趕緊收了東西將抱上去坐好。
“你喜歡吃鹿嗎?”段承軒沒頭沒尾的開了口。
“沒吃過。”顧茗煙也順勢回答了來,往他的懷裡靠了些:“他們將死放在這裡還沒徹底埋好,是不是等會兒還有一批要送過來?”
“十之八九,我等會兒將馬匹藏好,再帶你過來等着。”段承軒加快了些速度,朝着不遠的山旁疾馳而去,那裡總是有獵戶打獵,就算有匹馬也會被認爲是誰落下的,鮮有人注意。
帶着顧茗煙折返回來卻不太過靠近,而是在樹葉濃的地方坐着,顧茗煙坐在樹枝上將披風抱在懷裡,晃了晃:“我什麼也看不見。”
“我看的見即可。”段承軒幫了頭髮上的水漬卻被躲開來,那雙灰白的眼認真的注視着他:“你真的是靖王嗎?”
“怎麼?”段承軒將拽回來。
“你比鬼魅還要細緻,不都說你除了上戰場和朝廷,對瑣事一概不知嗎?”顧茗煙任由他着頭髮,力道不輕有點兒疼,但這可和冷麵王爺截然不同。
“等回去讓人送些鹿來給你下火鍋。”段承軒說罷,擡手輕輕的捂住了的,輕輕的噓了一聲。
顧茗煙睜大了眼睛,將兩條稍稍擡起了些,耳邊傳來車軲轆過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