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城之時,顧茗煙親眼看見守城將士對段承軒畢恭畢敬,後又悄無聲息的將小門打開一條隙任他們離開,倒是有人多問了一句:“靖王殿下,還請問這位是?”
顧茗煙躲藏于靖王的披風之下,即使他們願意爲靖王開後門,卻不能真的玩忽職守,以免放走賊人,有人拿了幾張通緝令來準備認人。
段承軒卻道:“是個子,若是通緝之人都是男人,便不必看了。”
守城將士們微微愣神,翻閱了一下通緝令後搖搖頭,讓開路來:“靖王殿下此行還是不願被人知曉嗎?”
“勿要告訴任何人,有要事。”段承軒說完這句話後便匆匆離開,臨走時更不忘要了匹好馬,將顧茗煙放到懷中端坐,見渾不自在,亦不過是耐心開口:“你力氣小,要是坐後面沒抱緊豈不是掉下去了。”
“你才力氣小。”顧茗煙擡了擡下,要是力氣小,這大夫也不用做了。
段承軒只好翻上馬,將擁懷中,着的脊背亦覺不到一的暖意,顧茗煙則是下意識的往溫暖的地方挪了兩下,卻換來段承軒一聲低低的呵斥:“披風系好了。”
顧茗煙笑着將披風反過來放到前面,低下頭來,撥開後頸的頭髮讓他看見披風的繩子,道:“前面用披風,後面用你擋風。”
看着那截白花花的脖子,段承軒頭疼的幫系好,讓出手來拽着繮繩。
“你以前也會讓人這樣幫你系披風?”
“他們沒人讓我上馬。”顧茗煙搖搖頭,完全的靠在段承軒的懷裡,仰起臉來看他:“我平時都不怎麼懟人的。”
“恩?”段承軒悄悄放慢了些速度。
“但我就是很想說些不好聽的給你聽。”顧茗煙笑的眼角彎彎。
段承軒眼皮子都跳了起來,緊了緊繮繩,就聽見開口道:“我們得這麼近你都沒反應,是不舉嗎?”
繮繩拉緊,下的馬兒嘶吼了一聲停下,若非是段承軒一隻手將顧茗煙拽住怕是會直接飛出去,段承軒的臉黑的可以滴出水來,死死扣緊了的腰側:“你真敢說。”
顧茗煙依舊笑得沒心沒肺:“開個玩笑。”
段承軒的臉更黑,也不知這些話都是誰教的,只好重新拉緊繮繩:“我沒有不舉。”
“如果你不舉的話,就能證明那季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了。”顧茗煙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一隻手了馬脖子,笑道:“不過就算你不舉也不能跟別人說,不然多丟人。”
段承軒額角青筋突突:“閉。”
“怎麼?你不高興了?”顧茗煙笑的整個人都在馬上打,段承軒只能勉強按捺住心底的怒火,另一隻手摁在的腰上,掐了一把:“惹我生氣,你便開心了?”
“只是問問罷了,若你真的有問題,我作爲大夫會治好你的。”顧茗煙用手肘了他:“你聞到什麼味道沒?”
“泥土的味道。”段承軒緊了緊懷裡的人。
“味道有點兒重,附近應該有人翻開了大片的土吧。”顧茗煙了鼻尖,側過頭循着味道過去,什麼都看不清,而背後的段承軒則是清楚的看見那邊的樹林都空出了些,拉着繮繩掉頭往空地走。
正如顧茗煙所說,這裡有一個巨大的土坑,不草木都被連拔起的扔到一旁的樹幹旁,段承軒翻下馬,囑咐:“別下來。”
顧茗煙拽着繮繩小心翼翼的讓馬兒調轉了個方向,眼睛微微眯起的看向黑暗裡的樹林,卻也看不清什麼,見段承軒好像彎下子在看什麼,便問:“發現什麼了嗎?”
“葬崗的大概都埋在附近的山裡,而且這裡還有點兒奇怪的種子,有小拇指那麼大。”段承軒看着地里的一片狼藉,約還能看見些斷指殘骸半在土外,此時又正下雨,更是無人注意到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