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茗煙靠在牀榻里側,卻久久難以眠。
窗邊還約能看見護衛們的影子,同被風雨吹打着搖擺不定的樹影融在一起,莫名的讓煩躁不安起來,爬起來推開門扉,正撞見眼前一黑的男人擋住去路。
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將面前的人推開,正聽見一個悉的聲音:“你要去哪兒?”
“只是不想在屋子裡待着。”
“外面的亭子還不錯。”鬼魅了鼻尖,往後退了一步讓開路來。
顧茗煙想了想,還是跟着他往外走,只穿着一單薄的裡陪着他走到了涼亭之中,四周都被竹蓆遮蓋住風雨,桌上還放着兩點燃的蠟燭,也不過是微微皺眉復而坐下。
鬼魅有些心虛的隔着竹簾,看向另一邊屋檐下的段承軒,猶豫再三,他還是開口道:“我們倆有段時間一直都在一起……”
“我只是累到想要休息一會兒。”顧茗煙擡手了發疼的額角,一雙眼睛也酸難忍,跟別人說話都像是爲了一種負擔。
鬼魅眼底划過一霾,從懷裡掏了一包餞給:“吃點東西心會好點兒,不然等會兒我幫你把兩隻貓也捉過來?”
顧茗煙看着手裡都已經快被焐熱的餞,鬼使神差的點點頭。
“等着。”鬼魅一拍腦門,從涼亭里閃了出去。
顧茗煙吃了口餞,站起來將竹蓆推開了些,眼前只能看見一片片深藍的剪影,倒是未曾看見廊下的人影,只翻靠坐在柱子旁,兩隻放在外面踢踏了兩下,又覺得發酸着收回來,繼續抱着餞吃。
像是個小孩子。
段承軒臉上帶着淺淡的笑意看着,邊在鬼魅抱着貓路過的時候遞了件厚實些的披風,輕聲道:“別讓着涼了,若是還不安心,你便帶着去藥宅住上些時日。”
鬼魅驚愕的抱着披風:“王爺,你真的願意讓我和,單獨……”
“莫三會看着你們。”段承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眼神裡帶着些警告:“別忘記你現在的份,兄長。”
鬼魅脊背陣陣發涼,了後頸抱着東西往涼亭里走。
房間裡的莫一將窗戶推開了些,看向段承軒:“白日着,晚上又讓其他男人帶離開,這便好了?”
“若待在我邊不快活,我也沒必要日日將拴在邊。”段承軒見鬼魅一把將重新給拽回到涼亭之中,隔着雨幕竹蓆,他還能看看,這便足矣。
而顧茗煙則是接過鬼魅送來的披風,懷裡抱着兩隻小貓崽,十分不解的看向他:“就算你如此確定我是真的,但你帶我離開,也不怕被人發現?”
“你要是假的,爲何又要擔心我?”鬼魅不怒反笑,將那半包餞揣進懷裡,看了一眼亭外的細雨,只將上的外下蓋在顧茗煙的腦袋上,了的頭髮:“抱緊些。”
顧茗煙胡的拉扯着頭上的外,低低的驚呼出聲:“你帶着我離開太顯眼了,我會好好的跟他們談條件的。”
一手摁住頭上的外,鬼魅過竹蓆的隙看向那邊打手勢的段承軒,略略點頭將抱起來,好似比以前又要輕了許多,他兩隻手臂都緊了緊:“別鬧,會被發現的。”
顧茗煙聽着竹蓆拉開的聲音,還是安靜下來。
鬼魅抱着顧茗煙從段承軒的面前走開,後者只是輕輕一拍鬼魅的肩膀,在鬼魅繼續往外走時跟了上去,莫一笑着搖搖頭將窗戶闔上。
這一路去往藥宅不免淋了些雨,段承軒始終未曾離開。
等到鬼魅將人送回到房間裡時,段承軒便靠在門口的牆壁前等待着,聽着鬼魅正讓顧茗煙換上乾淨的裳再睡覺,眉頭一挑,還是走到門邊看向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