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子靜坐不言,面紗之下的真容亦難以辨明。
門外的山不着痕跡的分派人手盯着二人,段承軒則是向了次座上的顧茗煙,今日一襲清雅的竹青長,腕上的紅繩稍稍鬆了些也並未摘下,過了許久才放下杯盞看向段承瑞:“三皇子殿下今日前來所爲何事?”
“不過是聽說故人重歸,特來看看。”段承瑞揚手輕輕一揮,便有人走上前來將早已準備好的賀禮送上,多是些珍貴草藥,送至誰手不言而喻。
段承軒沉着臉讓人將東西送庫房,這一次還未開口,白袍子便咳嗽了兩聲,纖細的指尖抵着面紗,靠近段承瑞的耳側:“子不爽。”
“前些日子封瓷說你染了風寒我還不信。”段承瑞擡手將的帽檐拉下了些,瞧着拉起面紗復而以帕子捂住口鼻,連連咳嗽了幾聲才將帕子收回來,段承瑞爲重新蓋上,指尖細心的將邊角下。
則是裝作並未看見帕子上的那一殷紅,將其放口袋之中。
這一切都被另一個顧茗煙看在眼裡,的眼睛微微眯起,復而低笑道:“若是三皇子殿下不介意的話,我倒是可以幫瞧瞧。”
“只是來時染了風寒未愈。”段承瑞笑着拒絕,他亦不清這位顧茗煙打的是什麼心思。
旁側的莫三則是疑的看着白袍子手上的兩個疤,在莫一阻攔之前便已開了口:“姑娘可是被蛇咬了?這裡的顧小姐可是會解毒的。”
如此說着,更是多看了那顧茗煙一眼。
顧茗煙卻也是輕笑着點點頭,那白袍子卻是不着痕跡的將手給進袖子裡,見段承瑞並未開口,這才刻意的低了聲音說道:“只是被蛇咬了而已,我平日傷慣了,無需勞煩各位大人小姐關心。”
明明眼前的這顧茗煙同自己截然不同。
忍不住擡起頭來打量了一下段承軒如常的面,復而低下頭去。
“既是如此,不若三皇子殿下帶着這位姑娘一同留下來用膳吧。”次座上的顧茗煙朗聲開了口,悠悠站起來走到白袍子的邊,居高臨下的看着:“不若我帶着姑娘到這府中走走?”
在段承軒看來,這不過是顧茗煙又想試探人了。
而在白袍之下的顧茗煙看來,卻是十分可笑。
緊着白袍站起來,一雙灰白的眼注視着眼前的顧茗煙,四目相對之際,便看清那子眼底閃過的一驚愕,顧茗煙便也側過的子,退到段承瑞的邊,拉住他的袖子輕輕搖頭。
“小妹太過怕生,便不久留。”段承瑞尷尬的朝段承軒笑笑,起將護在後。
“三皇子何須如此小心,本王之前同你的事還未說清,便再多留幾個時辰罷,待到晚上皇兄子好些便要親自來主持家宴,你大抵也是得去上一趟的。”段承軒冷着一張臉,背後的莫三將背後的長刀給了莫一,去跟着那兩個顧茗煙。
如此一來,段承瑞愈發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白袍之下的顧茗煙則是小心的拉了拉帽檐,低垂着腦袋鬆開段承瑞的袖子。
“既是如此,小妹便託付給你們了。”段承瑞如此說着,從口袋裡取了兩個顧茗煙自己的藥瓶子來,聲道:“若是不舒服了可要記得吃藥。”
“恩。”低低的應了一聲,便走了出去,背後的莫三則是緊緊跟隨着。
段承軒臨走時多看了一眼那白袍子,愈發覺得悉,但同段承瑞之間的事更要緊,兩人便各有心思的步了書房之中。
而白袍之下的顧茗煙卻是沒有閒逛的心思,沒走出幾步便停下腳步來,疑的看着不遠高大的枯木,背後的莫三也跟着停下來看過去,不知這枯木爲何還能種在靖王府中,前面竹青裳的顧茗煙卻是揚了揚角:“那是鳴苑的枯木,如今養的甚好,再過些日子怕是能長出新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