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曾經在現代社會的記憶,還有顧茗煙在丞相府里長大的記憶。
誰又能保證聽到封瓷說的一切,都是真正屬於的?
……
段承軒在第二日的傍晚時分又來到了天牢。
天牢裡的子依舊是那一素白的衫,手裡正捧着他昨日讓人送來的書卷細細看着,聽見聲響才擡起頭來,皺着眉頭不滿的看着他:“靖王殿下就沒有其他要做的事嗎?”
隔着鐵柵欄看着顧茗煙臉上的不甘和痛苦,段承軒只是斂了半分鋒芒,低了聲音:“你已經知道雲綰還未離開的……”
“這沒什麼的,我知道你如今也制於人。”顧茗煙聽着他的話時,就像是褪去了全的力氣一樣靠在牆壁上,那雙眼裡沒有半點兒的水,每一個字每一個詞也都沒有半分的抖:“住在哪兒?還好嗎?”
“住在我的府邸里,一切都好。”段承軒低垂着眼打量着攥緊的指尖,心底那點兒心疼如同細的藤蔓爬滿心頭,話音落下之時卻是疑問:“你當時爲什麼要離開天炎城?”
“你真的是段承軒嗎?”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顧茗煙的眼底此時爬滿了警惕。
而段承軒則是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我是。”
“那你怎麼會不知道我離開的原因?”顧茗煙從牢房的角落裡爬起來,站定在鐵柵欄前擡手拽住了段承軒的襟,將他拉到面前,耳邊齊刷刷的響起長刀出鞘的聲音,銀白的刀刃們紛紛對準了顧茗煙的腦袋,但還是看着段承軒的眼睛開口:“如果你是冒牌貨,那麼昨天的話你可能沒有聽懂,我和他的約定,從未告訴過其他人。”
那雙眼十分銳利,段承軒愣神之時,襟已經被鬆開。
而顧茗煙則是重新回到了天牢的角落裡,微微擡起下來,臉上帶着幾分笑意:“想從我的里探尋到有用的東西,就讓我認識的那個段承軒過來。”
這個眼神。
這樣囂張的話語。
段承軒的眼睛都跟着微微發亮,才是真正的顧茗煙。
而不遠的山則是自始至終都沉着一張臉,這個人還真的是一如既往的驕傲!
“我下次再來見你。”段承軒抑着心底的那點兒激,面上佯裝憤怒的帶着山離開。
只有地牢裡的顧茗煙死死的盯着段承軒的背影,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直到離開天牢之時,段承軒聽着在天牢裡撕心裂肺的嘶吼着:“你們究竟要欺騙我到什麼時候!”
段承軒的心不可抑制的搐了一下,眼底一片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