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茗煙半撐在馬車上,子微微前傾着,在段承瑞還想手拽之前,繼續開口:“你們段氏皇族倒是同江晏皇族一般無二,若是再奢求無果之,總有一日會埋於黃土之下,沃土化荒漠,寸草不生只留森森白骨。”
的聲音不高不低,前面馬車的玉芝倒是聽得清清楚楚,在東方萱兒惱怒斥責之前,玉芝也從窗戶里探了腦袋來:“你別神神叨叨的了,小心皇子殿下們砍了你的腦袋,就算推演出來了也不能明說,要委婉些,可曉得?”
顧茗煙這才像是回過神來,子緩緩的靠回到背後的馬車上,這才歪了歪腦袋:“你何時教我要委婉了,反正玉氏的腦袋都要掉。”
“我還不想死,你別給我惹事!”玉芝甚至直接從前面的馬車了塊糕點砸過來,可並未砸中,顧茗煙心裡忍不住的發笑,面上卻是佯裝無辜的躲開,了肩膀沒再說話。
玉芝這才重新回到馬車裡,對一旁的玉泓點點頭。
玉泓瞭然,等到傍晚到達碼頭之時,他悄無聲息的和另一個人更換了位置,朝着方才顧茗煙所指的方向前去,玉芝則依舊粘膩着玉泓所易容之人,只是在無人時才會出嫌惡罷了。
顧茗煙在他們準備之時,只是坐在碼頭的門板堆上,坐到高高的環視過那些忙碌的碼頭工人,那些人也奇怪的打量着這奇怪的大小姐,直到顧茗煙的目落在一,那一個形健壯的搬運工多看了幾眼,這才扛着東西爬上畫舫。
這些人也許就是段承軒安排在自己邊的人。
片刻之後,有丫鬟將托下來,簇擁着踏上畫舫,來到二層的樓閣之中,顧茗煙迷迷糊糊的被人推着落座,邊傳來子的聲音:“小姐可要品品這甜釀酒?”
顧茗煙點點頭,鼻腔里都是姑娘們上的脂味,雖然有些嗆人,但也的確甜滋滋的。
有人端了一碗上來放到的手邊,顧茗煙只顧着自己吃,旁的玉芝則用手一推,嚇得險些將勺子整個塞進裡,不解:“做什麼?”
“這味道太濃了。”玉芝了鼻尖,擡眼和對視:“你都沒注意到三皇子一直盯着你嗎?”
“我看不清。”顧茗煙皺着眉頭挪開了些,生怕玉芝又想到了什麼稀奇古怪的點子繼續惹事,玉芝湊過去了的臉,邊打量着對面的東方萱兒,又笑笑收回了手,直脊背不再鬧騰。
在東方萱兒看來,這兩人倒真的是有幾分像姐妹。
顧茗煙可能不知道,但玉芝卻知道如何能將兩人的關係演的更親些。
用的話來說,在各種方面,顧茗煙就是個榆木腦袋。
畫舫順着河水一路往下,據說水路也要走上兩日,回去之時再乘馬車,路上又在兩個鎮子上停留,細細算起來,莫約有十日他們都在外面,顧茗煙不免擔心孤在天炎城裡的段承軒。
甜酒釀倒是好吃。
顧茗煙不一會兒就沉迷於各類吃食里,待到下午聽琴時,只覺得好聽,東方萱兒卻和段承瑞聊的正歡,段承鈺索端着酒杯過來,正坐在顧茗煙和玉芝兩人之間,先將一杯放在了玉芝面前,另一邊則是挪到顧茗煙的邊,看着那張臉:“你的確同長得有幾分相似。”
“這話我聽得耳朵都長繭了,宗平王殿下若是想來找事,不如直接用招算了,明面上挑釁若是說不過我,還掉面子呢。”顧茗煙將最後一口甜酒釀吃下。
段承鈺角輕輕一,還想說上幾句,便聽見段承瑞的聲音傳了過來:“四弟,不可如此。”
一旁的雁江使臣也是有些看不下去,玉清雖然份不明,但到底是皇上讓他們親自帶來的使臣之一,只好對宗平王開口:“宗平王殿下若是對我們雁江使臣有任何不滿,大可向皇上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