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更像是那個坐擁天下的人。”鬼魅忍不住擡眼看着,一明月懸在的頭頂之上,更比那鍘刀要鋒利幾分,而背後是風,腳後卻是深淵。
“正因爲我不坐擁天下,所以我才可以肆無忌憚。”顧茗煙笑着深呼吸了一口氣,揚起頭來看着那一明月,緩緩吐出一句話來:“自由難得,卻隨心。”
鬼魅也跟着站起來,輕輕的拽了一把:“絞人脖子,又該死多人。”
“人終歸是要死的,可也是他們認同古昇是他們的皇帝,自然是要爲此承擔後果,但我同樣也會救人,因爲這是我的職責。”顧茗煙笑着反握住鬼魅的手,輕笑着:“你要是以前也能開竅的這麼快,我也許就不會喜歡段承軒了。”
“時機很重要,我們倆註定只能是兄妹。”鬼魅也跟着笑起來,如果是換做以前,他肯定是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顧茗煙,但如今,卻是馬上明白過來。
他不僅不能讓步,也不能就此折返,而是要好好調教這條狗。
顧茗煙上前幾步,重重的推了他一把,靠在他的肩上低聲開口:“我之前囑託你的話,可還記得?”
“記得。”鬼魅的神嚴肅了起來,他自然還記得在爾丹的那個雨夜裡,顧茗煙究竟說了什麼,擡手將顧茗煙拉到自己的面前,有一塊磚瓦輕輕的挪,顧茗煙險些跌落下去。
可顧茗煙像是沒有注意到,笑着:“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回到那裡,正水裡承載着我的靈魂。”
“爲什麼不直接告訴王爺?”
“如果我杳無音訊,便無需再告知於他了。”顧茗煙拍了拍他的脊背:“帶我下去吧,困了。”
鬼魅帶着幾分無奈,直接將人給送到了自己的屋子裡。
“這麼久都沒睡個好覺。”鬼魅將放到牀上,他則如同曾經那樣就靠在一旁的椅子上閉目養神,上還穿着那代表地位的服。
安心的往牀榻里挪了挪,顧茗煙突然覺得也沒那麼想念段承軒了。
翌日,鬼魅到晚上也並未歸來,一直等到第三日帶着賴玄站在顧茗煙面前,擡手將一包糖糕塞到的懷裡,告訴:“一切都解決了,那些使臣會回去復命。”
“怎麼做到的?”
“我有辦法斷絕他所有的糧草,死他們的鐵匠。”鬼魅半跪在顧茗煙的面前,擡手將懷裡的兩個護膝拿出來給戴上,還不忘開口:“趕緊戴上,不然王爺看見肯定要找我麻煩了。”
“怎麼聽你說來,我邊都是洪水猛。”顧茗煙角一,旁邊幾個人都微微愣神的看着一國重臣那副忠誠的模樣。
“雲姨和你爹都朝我發過脾氣,而且你也該知道王爺是個多麼不講理的人,我想等看見你滿疤痕的過去,第一個揍的人肯定是我。”
“這跟你沒關係。”
“但我半路接手了你,可憐可憐我吧,大小姐。”鬼魅拍拍的膝蓋站起來,看了一眼窗外:“我已經派人去搭台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