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煙兒不想長大人。”坐在小竹凳子上的小丫頭扎着兩個上下不一的髮髻,搖晃着雙看着一旁釣魚的老者,癟癟,似乎是在生悶氣。
“爲何?”
“煙兒不喜歡大人,他們總是騙人,說着一人做事一人當,可總是留下無數的爛攤子,聽起來就很麻煩的樣子。”小丫頭兩手捧住臉,一雙眼裡倒映着波粼粼的水面,眼角彎彎:“還是看外祖父釣魚最好,釣上來釣不上來都開心。”
老人只是笑着了小丫頭的腦袋,道:“外祖父也希煙兒一輩子都長不大,那些大人太壞了,又會騙人。”
“恩,煙兒不會長大的。”小丫頭笑眯眯的從老人的掌心跳下來,一路踩着小石子停在了的面前,微微揚起頭來看:“我不想長大。”
顧茗煙低頭端詳着小丫頭這張稚的臉,輕輕的笑:“我幫你長大。”
“太好了,那我把下半輩子的幸福也給你,我下輩子想做條魚。”小丫頭做了一個游泳的姿勢,還得意的揚了揚下。
顧茗煙先是微微一愣,還沒來得及回答,那小丫頭已經緩緩的長大,蛻變當年大婚的模樣,一襲火紅的嫁,眼角眉梢卻都不再是時的稚和天真,只有一份無奈,擡手,將那雙染了的手放到顧茗煙的手心裡。
“先祖說的是真的,有人會代替我們活下去。”
那聲音忽近忽遠,但那眼前的'顧茗煙'則是無聲的後退了一步,背後的湖面也變了靖王府大婚之時的場景,而在踏靖王府中,那紅嫁的顧茗煙在火盆的時候,一張無人發現的黃符也跟着跌火盆,消散無蹤。
畫面一轉,莫約十五六歲的顧茗煙正坐在搖椅上,捧着一本破舊的殘捲來翻看,而門外卻站着個婷婷裊裊的子,若是細細一看,還能看見子的臉上有着同玉芝臉上一般無二的刺青,上披着金紗,告訴:“你大限將至,大婚之日便要亡。”
“我知道的,所以我得讓別人來陪着外祖父,外祖父待我可好了,爹爹若是知曉我出了事兒,定然也會傷心的。”十五六歲的顧茗煙踩着搖椅晃了兩下,突然啊了一聲,捧着那本書跑到那子的面前,舉高了些:“我可以讓人替我活。”
“讓別人替你活?不若你倒是不去擇自己喜歡的人便是,何必惹來殺生之禍?”那子歪了歪腦袋,完全沒將個丫頭的話放在心裡,還循循善着:“你若是隨我回去繼承玉家的占星之,來日你便可掌握雲氏和玉氏,如何?”
“掌控人有什麼好的,既然是你說當年玉氏雲氏是一家,後來只因醫占星分了家,如今百年千年早已了兩家,何必執着于歸爲一族,我這樣好的。”小顧茗煙撅了個,抱着書重新回去看,還道:“你們都說我天資聰穎,學東西快,會來事兒,可我就想找個心上人嫁了,死在他手裡我也心甘願。”
那子皺着眉頭總是不滿,從門裡繞了進來,蹲在的搖椅旁問:“你這丫頭怎麼一心尋死,爲了人連命都不要了嗎?”
“是你說我大限將至,反正總歸是要死的,不如死得其所。”顧茗煙高傲的一擡下,將手裡的書卷啪的一聲闔上,笑眯眯:“玉姐姐,你都勸了我這麼多年,不若直接去嶺南雲氏,說不定你們臉上的刺青可以治好呢。”
“死丫頭。”子低低的罵了一句,倒是不像是真的在罵人,像是有幾分寵溺,擡手了的腦袋,還笑呢:“來日我妹妹還得見上你一面,到時候你可得想辦法將這刺青給去了。”
說着,那子像是早就看見了一旁的顧茗煙,停下腳步,對着微微一笑。
而搖椅上的顧茗煙則是奇怪的順着子的目看去,只看見一個空的架子,趕緊搖頭:“你又裝神弄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