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了莫三的話之後,顧茗煙久久無法眠。
竄鼻腔的毒草的味道如今更像是罌粟,迫使着貪婪的汲取更多,以緩解的疼痛,即使坐在這稍高一些的藤蔓上,也忍不住的總是鼻尖微,一隻手細細的挲着手腕上的紅繩,臉上總覺得有些冰冰涼的東西。
那邊的蘇玉婉已經在角落裡睡着,顧茗煙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旋即收回了目,不解的看着一旁樹樁上豁然睜開眼的莫三:“你想殺了?”
“你知道?”顧茗煙笑了笑,在藤蔓上晃了晃。
“爲什麼不直接手?就爲了那勞什子的靖王讓回去贖罪?”莫三作爲一個江湖人,不免覺得此事有些可笑。
“人這輩子各有執着,我只是想給他最好的,有何不可?”顧茗煙反倒滿是笑意的看了一眼:“莫一藏得如此之深,如今卻爲了區區一個我,連他的小妹都用上了,如此說來,他還不是想將最好的給我。”
莫三翻了個白眼,繼續睡了。
一夜無眠,顧茗煙卻是想不通,究竟是誰會在漁村等待自己,又是誰爲自己和蘇玉婉僞造了兩。
次日清晨,天還蒙蒙亮,顧茗煙就將兩人醒,莫三一隻手拽着雙無力的蘇玉婉,顧茗煙則捧着包袱穿過眼前的小山林,林子裡鮮有人來過的痕跡,山面是毒草叢生的藤蔓地,另一邊則是常年無的黑森林,唯一一條出路還是附近有的大河,逆流而上找到這裡,難度非常。
顧茗煙趁着機會挖了點兒草藥塞進木盒裡,一直走到日正中天,才總算找到了那條寬闊的大河,三人草草清洗了一下,就按照顧茗煙之前所想,去一趟漁村。
只是還沒走出去多遠,蘇玉婉就指着顧茗煙的臉大起來:“你!”
莫三這才拎着蘇玉婉走到顧茗煙的前面,此時被這麼說着,回頭一看,也是嚇了一跳。
顧茗煙的半張臉都爬上了些淺紅的,那雙眼也變得有些妖異,微微染了些白,面蒼白,像是一張死人臉。
“不必在意,服毒太多的下場。”顧茗煙重新用黑袍將自己團團圍住,順帶着從二人邊肩而過:“這般模樣,即使那邊來尋人也辨不清了。”
莫三角一,只是沉默着拽着蘇玉婉上前。
十里之外的漁村不過二十幾戶人家,基本上是三個漁民家族的人在此定居,再往山路里走上二十五里,就有個小鎮子,平日便是去那邊賣魚。
下午來時,賣魚的人已經陸陸續續的回來,一來就瞧見莫三正拿着顧茗煙的錢袋子要買一條小船,有老漁夫搖搖頭:“俺們這兒的船都是留着打漁的,賣不得賣不得。”
“您先將錢收着,明日給我們買輛馬車來,可好?”莫三是個江湖人,遇到這樣的事也算是在清理之中,趕緊換了個辦法,說的隨意。
那老漁夫這才答應下來,接了白花花的銀子,又吩咐着自家婆子清理間屋子來給三個丫頭住,顧茗煙自始至終都戴着黑袍子,旁邊的婦人議論紛紛,也不生氣,跟着莫三進了院子裡,聽着莫三跟阿婆和老漁夫寒暄了幾句,只是擡手將蘇玉婉的手給綁起來,以免逃跑。
過了一會兒,莫三才端着三人份的餐食進來,不過是四個大白饅頭和一些簡單的青菜野菜,更道:“之前有兵來過這裡,像是來找你的。”
“如今這張臉,就算有了畫像也找不到的。”顧茗煙拉了拉黑袍的帽檐,抓了個饅頭來吃,繼續開口道:“我們走陸路去落水關的話,十分艱險,更何況三個姑娘上路,免不了路上出現些登徒子,等會兒還是得去買幾件武夫的服做蔽。”
莫三也跟着點點頭,又道:“對了,我剛才聽了消息,說是靖王和宗平王似是分別和東方氏以及孟氏有了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