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讓你不要如此心急了,你偏偏還往刀尖上撞!”
皇后東方氏心疼的看着上那些淺淡的傷,只慶幸着段承軒近些年來脾氣收斂了許多,沒真的將置之死地,就連這一張臉也沒傷到,最重的一下也只是脊背撞破了門扉,破了大片的皮,火辣辣的疼。
東方萱兒哭得帶雨梨花,從小長在深閨之中,多也知曉靖王是個暴戾王爺,可此時衫不整的被砸了出來,鬧得整個後宮都知曉此事,只恨不得將頭埋進地里。
皇后亦是頭疼:“不若還是你妹妹來吧,雖同顧茗煙和蘇玉婉相差甚遠,可子沉穩……”
“姑母,萱兒定然會做好的。”東方萱兒一聽見妹妹兩個字便猛地擡起頭來,淚眼婆娑的着皇后:“這次都是萱兒心急了。”
皇后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吩咐了太醫和宮們好生看護便早早的送了萱兒回去就寢,剛摘下頭上的金步搖,便聽見一聲:“皇上駕到。”
皇后面一白,只好將金步搖重新帶上,匆匆的向快步走進來的皇上躬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聽聞萱兒方才被趕出來了。”段琮略略一揚手,眼底多有不滿。
“萱兒這丫頭到底是心急了些,還請皇上饒恕的命。”皇后此時本就不敢起,只將頭埋得低低的,指尖扭着帕子,死死抿着。
段琮挑了挑眉:“你可知道東方氏的野心有多大?挑撥朕的皇子引起內,又暗中匡扶幾個皇子,如此作爲,皆是爲你的十四皇子鋪路,你若是還惦念着十四皇子是你親生的兒子,便勿要再維護母家。”
段琮的聲音不大,那雙眼睛裡更是渾濁一片,讓人看不清段琮的想法。
“臣妾知曉。”皇后死死咬緊了下脣:“臣妾已然告訴他們,靖王殿下爲王的可能更大,叔父他們定然會想辦法拉攏。”
“聽聞東方氏的旁支還有不年輕健壯的孩子?”段琮揚了揚角,指腹挲過杯盞之時,更是不忘低聲開口:“若是讓他們得了兵權,來日你們東方氏一個人都活不下來,你也願意?”
皇后此時面慘白,趕緊跪下,深吸了一口氣,恭恭敬敬的開口:“臣妾的母家已然做了許多錯事,若是他們真的有這份心,算不得枉死。”
“東方氏落寞,你這皇后之位可也坐不穩,當真願意?”
“臣妾不再奢求名分,只求皇上來日善待十四皇子!”皇后東方氏幾乎是哭着磕了三個響頭,眼眶裡盈滿淚水,卻獨獨再沒有對皇帝的半點兒意。
段琮亦不再步步緊,只是冷冷嗤笑一聲:“子多禍水,了你們這些婦道人家教導,朕的幾個孩兒倒是一個個都有野心的很,只可惜了鈺兒這棵好苗子,生生被賢妃給教壞了。”
東方氏沉默不語,心裡卻是一片冰涼。
於段琮來說,真正的皇子應當便是如此憎惡親友,便應當爲了皇位和來日的權勢而不餘力的往上爬,無論手段如何。
段琮起還想離開,黃公公已經急匆匆的沖了進來:“皇上,出事了!”
“何事?”
“顧茗煙……顧茗煙帶着人跌落懸崖,怕是……”黃公公滿臉驚恐,背後還跟着個黑黑面的暗衛,那人走上前來,恭敬的將一捲紙遞到皇上的面前,並不出聲。
這些都是皇帝邊的暗衛,舌頭都被燒掉,最值得信任的一部分暗衛。
紙上帶着幾分泥濘痕跡,其上絮絮叨叨的說明了細節,似乎是顧茗煙帶着蘇玉婉跳了馬車,竄林中,後來從山邊懸崖滾落下去,其下是一片深林,他們已然尋找了數日無果,還發現兩模糊的在狼羣出沒的地方。
“不可將此事告知,繼續讓桑寧派人去追殺。”段琮將紙張遞到暗衛的手裡,復而看向了皇后:“朕囑咐的事,你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