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死氣沉沉的皇宮之中總算忙碌了幾分。
各宮的宮太監都因今日突如其來的宴席而忙碌起來,之前人人自危的各宮嬪妃也想着趁今日宴席奪人眼球,尤其是之前春日選秀進來的貴人們,各個都吩咐着挑選好看的裳首飾,盼得到皇上青睞。
可宗平王府收到宴席消息之時,正是當日天還未亮的清晨。
段承鈺正提了食盒要去鋪子裡找清點賬目的齊,順帶着問問洪霄那邊的消息,剛到煙雨閣,若離便急匆匆的騎着馬前來,將今日宴席之事告知。
“今日宴席,今晨才報?”段承鈺微微張着,滿臉吃驚。
齊也從賬目本里擡起頭來,歪着腦袋:“未免太過匆忙了,之前皇宮裡沒半分消息嗎?”
若離輕咳了幾聲,低了聲音道:“這些日子宮裡本來就不風,除了孟旭大人和其他幾位老臣以外,都無人知曉其間發生什麼事,今日宴席,似是還讓不老臣帶了各家的子。”
齊眼一橫,低下頭不說話了。
段承鈺也是一驚,讓他們這羣皇子宮,又讓大臣們帶着各家的兒前來,要撮合的意思未免太過明顯,只是他也有些爲難,之前他還不知謀,匆匆從皇宮裡出來,如今能到皇宮裡去窺探一番是好事。
但是看着齊臉上明顯的不悅,他也是進退兩難,只好擺手譴退了若離,自己將食盒放下來:“我上面還有個三哥,選王妃也不到我。”
“你們這邊封了王爺的可就你一個,三皇子如今叛國之事還未被洗罪名,即使是皇帝下令,那些大臣也肯定是不願將兒嫁給他的。”齊頭也不擡的說着,言語之間倒是酸溜溜的。
段承鈺又糾結又高興,齊可吃醋了呢!見!
可過了一會兒,他又了腦袋,將門口將要離開的若離給了回來:“等等!回來!”
若離乖乖的走了回來,不解。
“你知不知道,皇叔今日去不去?”段承鈺了下,覺得有些不對。
若離細細想了想,又將名冊拿了出來,也跟着皺起眉頭:“去的。”
齊手裡的筆桿一頓,旋即擡起頭來同段承鈺四目相對,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裡看見了半分驚愕,隨後齊趕緊開口:“皇上不至於如此……”
“皇叔既然是被絆住,如今除了剷除之外,也只能用這辦法了。”段承鈺眉峯堆起,只覺得此事頭疼不已,另一邊卻又忍不住道:“父皇怎麼就這麼想皇叔當皇帝呢?他就不怕日後皇叔上位兩日便讓位嗎?”
齊也有些不解,想了想,只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急,靜觀其變。”
段承鈺心裡沉了沉,反而愈發的心煩意來。
只希今日不是個鴻門宴就好。
等到離了煙雨閣回府準備,若離才像是做錯事一般走上前來,低聲道:“這次,只邀請了您一個皇子。”
段承鈺作一頓,冷若冰霜的注視着若離:“剛才爲何不說?”
“屬下知曉您對齊小姐是真心相待,可在大局之上,屬下更希您能先保住自己的命,這一次宴席,更像是試探您的意思。”若離跪在地上。
段承鈺隨意的揚了揚手讓他起,另一邊倒也慶幸若離方才並未將此事說出來,免得惹齊不快。
只是他愈發看不懂父皇的意思,決定這次還是裝傻充愣,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他被削了爵位,貶爲庶民罷了。
和其他的皇子不同,他這一生可從未做過驚天地的大事,自然也沒做什麼骯髒的事,就連朝堂之上的那些勢力,也大多是賢妃娘娘的母家自發向效忠的,同他並無太大關係。
此生,幾乎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