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告訴他,就我這幅鬼樣子,活着也不可能見他的。”顧茗煙不雅的翻了個白眼,稍稍拉開了些袖口,出其中蜿蜒的痕跡來,更低聲道:“你只管讓他去做想做的事,日後我要是想回來,自然會去找他的。”
即使是莫一這般的將士也被上面的模樣嚇了一跳。
不僅僅只有那些黑的紋路,手臂之下的那些青筋幾近從皮之下突出來,本該潔的手臂現在看起來更像是一種怪,那些青筋的跳甚至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莫三也是第一次看見整條手臂,驚呼了一聲:“怪!”
顧茗煙尷尬的將袖口拉下去,了鼻子:“這就是長生不老藥的代價。”
“不疼嗎?”莫一咽了口水。
“很疼,但久而久之就不疼了。”顧茗煙抱着手臂靠在門框上,苦笑一聲:“別說是去見段承軒,就連娘親和孩子我也不敢見的。”
“他們很擔心你,你不能如此瞞着他們。”莫一皺起眉頭來,一旁的莫三也認真的點點頭。
顧茗煙想,這大概就是他們家裡這麼和睦的原因了。
揚了揚角,顧茗煙踏屋中坐下,襟之上的那些紋路現在都有些可怖,卻輕描淡寫的了發疼的脖子:“所以我讓你帶話回去,讓他們無需擔心我。”
莫一還是一副不贊同的模樣,莫三則是起了一皮疙瘩,坐在莫一的旁邊。
“其實只要我繼續服毒的話,這些東西就會消失,也不會疼了。”顧茗煙從口袋裡取了一張藥方子來,推遞到莫一的手邊:“這些是我所需要的解藥,你將它帶給娘親,就知道我爲什麼不會回去了。”
“可我不知道,沒法兒幫你帶話。”莫一皺着眉頭,對那藥方子上的藥名一概不知。
“人靠吃喝度日,我卻靠服毒度日,這藥方子便是解藥,服下之後,傷口崩裂,容貌盡毀,唯有調養數年尚可恢復原樣。”顧茗煙說到這裡,更是無奈的拍了拍自己的面頰。
莫三了脖子,莫一則是冷冷的皺着眉頭:“但你不能一個人熬過去。”
“我可以。”顧茗煙說的斬釘截鐵,復而才緩緩站起來,又將兩張銀票遞給莫三:“莫三小姐,這些日子多有叨擾了。”
莫三趕緊起:“你獨自上路,未免太過危險。”
“再待下去,反而會牽連了你們,皇上既然有把握讓段承軒二選一,便有辦法來將我殺之後快,但同樣的,我手裡也並非沒有桎梏他的東西。”顧茗煙袖子一抖,靖王的腰牌就落在了桌案上,莫一眉頭一挑,冷靜的看着。
顧茗煙卻揚了揚角:“有了這個,他的兵暫時都可爲你效勞,想必護我一路不問題。”
“你之前怎麼不說!”莫三不可置信的看着桌上的腰牌,拿到手心裡辨認真假。
“你疑我不是顧茗煙,我自也疑你並非是莫三。”顧茗煙乾笑了幾聲,擡手了發疼的脖子,繼續開口:“最好制約皇帝的辦法,就是段承軒手裡的兵權。想來這些兵權本該是支持段承軒一路上位的好籌碼,但如今落在你和段承軒的手裡,自當也可以爲讓位提供不籌碼。”
話音落下,莫一已經將那腰牌放到手裡把玩:“你說的有理,可你不能還想帶着蘇玉婉走了。”
“爲何?”顧茗煙腳步一頓。
“什麼都不會,還是你的敵人,帶着只是多添煩惱,我可爲你解決此事。”眼前銀一閃,莫一腰間的長刀已然出鞘。
“不必,還有用。”顧茗煙揚了揚角,對着莫一做了一個復仇兩個字的口型,臉上那點兒淺淡的笑意也染上了邪氣,擡手用口袋裡的布帶將背後隨意的長髮給綁起來,一雙桃花眼眼角彎彎:“我不信天地報應,只相信我自己能斷了這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