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寺一切如舊。
當年的虛塵小師父依舊還是個掃地僧,雖因之前他深得靖王妃喜而被寺中師父有意提攜,可他卻只是一句話敷衍了過去:“我喜歡掃地,更想知曉我日後會掃出什麼?”
當年的顧茗煙是唯一一個靠近他,卻不問他爲何每日只甘願掃地的人。
在同齡人中,虛塵本不該做些新人所做之事,可他日日清掃庭院,甚至比禮佛還要認真幾分,今日又一次瞧見顧茗煙,卻已然是高高在上的爾丹公主,那張臉龐未變,可子卻愈發消瘦,尤其是那些手腕上的詭異痕跡。
可顧茗煙卻點名道姓:“我喜歡陪着虛塵掃地。”
如此說着,顧茗煙自顧自的扔下了月清,只笑着說自己瞎了一雙眼,目不視,只得拽住他的手臂,讓他見諒。
“既是如此,虛塵願爲施主指路。”虛塵面無表的擡起了手。
“就是這樣,還請殿下你自行解決此事,我的份多有不妥。”顧茗煙隨意的揮了揮手,縱然是相反的方向,段承瑞也知道這話是在對說。
而這位虛塵師父,他也有所耳聞,自便來到白馬寺做和尚,卻始終只做個掃地僧。
當年顧茗煙來到此曾和他有一面之緣,集甚,並無不妥。
“對了,虛塵小師父到底是出家人,諸事多有不便,早上和晚上你還是讓丫鬟來照顧着我吧。”顧茗煙說着擡起手來,似乎是想要找到段承瑞的方向。
後者無奈的上前一步,握住的手腕,卻聽見湊到面前來,低低的說了一聲:“傳國玉璽就在太后手中,此地護軍薄弱,給你一個機會。”
說罷,顧茗煙擡手輕輕將眼前的人推開了些。
附近武功高強的月清已然將顧茗煙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攥緊了拳頭,更相信像是顧茗煙這樣的人是不會說真話,傳國玉璽怎麼會在這種地方。
而段承瑞卻揚手冷眼阻止了月清上前的步子,聲音依舊的將顧茗煙拉到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雙眼底的寒芒幾乎要將顧茗煙吞噬殆盡。
顧茗煙可以不他,也可以選擇段承軒。
卻不可以不信任他,玩弄他,而他可以爲其解決掉段承軒。
顧茗煙本看不清段承瑞的面容,只踉蹌了幾步險些投男人的懷抱,只穩住形擡起頭來,幅度過大讓人以爲在仰天空,但那細微的聲音依舊想起:“得到了傳國玉璽,一切都將名正言順,想必旁邊還有一道聖旨,毀了他,你馬上就可以登上皇位。”
段琮病重,太后死於白馬寺,聖旨不再,他的確可以一步登天。
“你從哪兒知曉的?”段承瑞低聲詢問。
“段承軒告訴我傳國玉璽的事,但對聖旨的事隻字未提,這是我自己猜測的。”顧茗煙反手握住了他的襟,沉聲道:“我不信任你們,但你已經要帶我去落水關,表達了誠意,我自然會予你同等的報酬。”
說着,顧茗煙將他稍稍拽近,卻又無的將其推得遠遠的。
兩人相隔一段距離,顧茗煙手腕上的銀環發出細碎的聲響,而卻只是冷着臉整理好了襟,認真的看着他:“最多五日,時不待人。”
話音落下,顧茗煙已經攛掇着虛塵一起去掃地,笑眯眯的毫沒有方才認真的模樣。
段承瑞站在原地,陷沉思。
父皇既然已經將傳國玉璽送到了此,莫非是真的以爲他會宮?
月清同樣從顧茗煙的臉上找不到一的破綻,而卻走上前去:“殿下,如果這一切是真的,我相信這是個機會……”
“太后待我很好。”段承瑞冷睨了一眼,隨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痛苦的擡手了額角:“讓人去好好調查一下這白馬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