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騰騰的味佳肴擺放滿桌,搖曳不定的燭火也被段承軒多放了個琉璃燈罩,生怕晃了顧茗煙的這雙眼,畢竟他切切實實的聽到過雲綰對之後可能遇到的境遇。
因爲當年的舊傷,也許這一次還會失明一段日子,又也許會下半子難以直立,需要調理數年才會恢復,每一個選擇段承軒都選擇坦然接。
從一開始食住行皆是由他人照料的優越,一直到如今着小心照顧顧茗煙的溫馨覺,有些事早已天翻地覆,可顧茗煙還是曾經那副晴不定,甚至還有些小小好強的模樣。
從懷孕之後便不會風捲殘雲的吃飯,顧茗煙同樣吃的認真,只爲抑好自己用膳的速度,另一側更還需將袖口稍稍開些,自從懷孕之後這雙手就沒那麼穩當,如今大着肚子和桌案相隔甚遠,自然更該小心。
可如此一來,手臂之上那些已經快要消散的疤痕也隨之顯。
段承軒將此看的一清二楚,低聲道:“那些人對你做了些什麼?你的手心裡也有一些……”
“這跟你沒什麼關係,做好你的約定,且等着我對你的盤查就好。”顧茗煙一想到自己竟然在段承軒面前又一次的哭的泣不聲,甚至還放任自己的怒火對他拳腳相向,就已經覺得足夠丟臉。
可不想告訴他,自己只是爲了確認他是否安全而徒手砸開了厚實的兩塊木條。
何況,也並未徹底證實段承瑞的話,亦不知道段承軒曾經還做了什麼。
貿貿然的相信不可取,但卻可以暫時利用。
段承軒只好沉默不語,也不敢坐到的對面和一起吃飯,只繼續問:“晚上一個人睡得着嗎?”
“說不定你讓鬼魅和我同榻的話,我們倆都能睡得着。”顧茗煙故意想要激怒他。
而段承軒對此不過是揚了揚眉頭:“我這裡還有一件不錯的事,你想知道嗎?”
“關於什麼?”
“你爲什麼一直在意長生不老之法?”段承軒總算落座於側,在微微愣神的目里繼續開了口:“不僅因爲這件事和雲氏有所關聯,你還想要探尋其中的奧祕,是嗎?”
顧茗煙內心不得不承認有大部分研究下去的目的只是爲了滿足好奇心。
曾也參與過一些項目,但如今能知道這麼大的祕,自然是心的。
“你知道這個東西的全貌之後呢?”段承軒又問。
“當然是毀了和其所有有關的東西。”顧茗煙面不改的繼續開口:“我只是想探究其中的奧妙,卻也沒準備將這烏七八糟的東西用在人的上,我知道邊界。”
“你會讓自己陷於危險之中。”
“危險如影隨形,不過大小之分。”顧茗煙放下了空空如也的碗筷來,靜靜的看着段承軒:“我倒是好奇,如今滄瀾形勢詭譎,你卻在此地跟我浪費時間,究竟目的幾何?”
被問及此,段承軒卻只是探了手,用帕子爲拭角,不經意看見被咬破皮的脣,只低聲道:“你既然選擇相信段承瑞,卻又對我坦言,究竟又是什麼目的?你是怎麼想的,我便是怎麼想的。”
顧茗煙的手驟然攥緊。
當然因爲更希相信段承軒的話,但理智卻又殘忍的要求站在旁觀的角度來看待事,保證安全和公正。
窗外的電閃雷鳴總算喚回了顧茗煙的思緒,氣惱不已的看着段承軒臉上似笑非笑的表,只心虛的挪開了目:“也許你只是個本事比較大的騙子。”
“也許吧。”段承軒無奈的自嘲一聲,只將這些東西都收回到食盒裡,推開門頂着長廊屋頂也難以遮住如此的瓢潑大雨,等到他回來的時候上的服已經徹底溼,而顧茗煙已經躺在牀榻上睡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