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剛開，村裡的人便各個問詢將孩子都送了過來。
雖然瞧見顧茗煙還大着肚子多有不便，卻也謝着教導之恩，這學堂更是不收銀子，碼頭的工人甚至都着過來，問問能不能就在廊下聽着。
幾個護衛則一一的將人都記下，又安排着一羣孩子們座，讓大人們都搬了凳子坐在後排，細細數起來，大人加小孩兒倒是也有四五十個，堆滿了這小小的學堂。
顧茗煙的腳邊還放着燃着藥草的香爐，以供安胎之用。
雖並未做過先生，但以前倒是參加過不的講座，如今對着孩子也只是放緩了速度，儘量的說的淺顯，學習更是隨意，有人提問便回答，無人提問便從生活最基本的東西教起。
說來現在還有不地方匾額上都是不刻字的，大多是畫着個圖樣供人知曉這鋪子究竟是做什麼的，不識字的人還是占大多數。
艾枝本在一旁翻閱着古籍，卻瞧見顧茗煙將自己寫下的字都用繩子刺穿了掛在背後的竹蓆之上，上面寫的不過是你我他，以及鐵匠裳這類的詞語。
護衛們之前還找了藤條給，如今一隻手捧着書卷，另一隻手卻用藤條手指了指後的字：“將這些字都抄下來，回去好好背下來，可都是平日有用的。”
孩子大人趕緊抄寫，段承軒在旁邊的長廊下看着，可從來不知道有哪家的學堂私塾是從這些教起來的。
顧茗煙倒是並未想的太多，雖然博覽羣書，但那些孩子們自就學習的東西，卻一點兒也不記得，更別說早已有了自己的一套原則，哪裡還去看那些最基本的東西。
所謂開個學堂，倒不只是教導讀書習字，更是不帶人搖頭晃腦的念着課文。
反而是用藤條指向那長廊，開口道：“長廊之下的雜草可藥，泥可止。”
艾枝的眼皮子都跟着跳了起來，段承軒也不知教的是些什麼東西。
倒是那些孩們脆生生的問：“這些不就是雜草嗎？”
“你所看見的東西都是有用的。”顧茗煙揚了揚角，將手中的書卷放下：“萬生靈都有其存在意義，即使是你們吃食的豬野味亦是如此，我這一方學堂唯有今日教你們認下這幾個字，日後你們便自己去尋着想知曉什麼，我來爲你們解答。”
旁邊的大人都是丈二和尚不着頭腦，沒見過這樣的先生。
反倒是幾個孩子興的問起些細枝末節的小事兒，或者是爲何總是春種秋收，亦或是爲什麼獵戶手裡有長刀卻不常用，更還有人問爹娘說的髒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一會兒，一羣孩子都離了位置，排着隊問話。
大人們麵皮薄不敢上來，只豎起耳朵聽着，便抓着筆在紙上鬼畫符，要將這幾個字給記下來。
本來說是兩個時辰，段承軒卻見高興，並未阻攔下來。
等到晚膳之時，顧茗煙才讓人送走了今日的學生，倒也不準備離開座位，反而對邊的艾枝勾了勾手指：“就在這用膳吧，正好我們來試試昨日的方子，免得弄得一屋子苦味兒。”
艾枝去拿東西，顧茗煙又招來了護衛：“把他桌上看完的東西都給我拿來，擺好。”
聲音放大了些，應當是故意讓段承軒聽見。
不過一會兒，兩邊的東西就已經準備妥當。
張良山同艾枝一樣都擅長用毒，但和張良山的無師自通比起來，艾枝卻要更甚一籌，顧茗煙只要隻言片語，艾枝就能按照所希的那樣去將草藥事給解決，閒余時間，便吃着東西翻看那些字條和文書。
段承軒也回到書房裡，敞開了窗戶時不時的擡頭看。
顧茗煙無論如何也不知道休息，段承軒也只能默默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