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里唱曲的姑娘跟着爹爹歸了家,換上一條板凳一張方桌,說書人手執一柄摺扇,清了清嗓子便說起那古往今來的奇聞趣事,說起那怪陸離的神祕之地亦或是無人可知曉的凶瑞,聽得酒樓里的人都好奇的緊。
此地客,百來戶人家卻都識,即便如此,也有人住客棧來酒樓,甚是有趣。
顧茗煙終是將這一碗菜湯喝完,口中略帶苦,一路走來更知此地並非富碩之地,那些調料鮮,這邊便了些香料葉子加進來,有些口。
“沒想到你也能找到這般一世外桃源。”顧茗煙付了銀子,跟着段承軒不疾不徐的朝着宅子的方向走去,更瞧見路邊的小攤販都不吆喝,只笑意盈盈的同那來往的婦人嘮着家常,再將自家的菜給推出去。
“不過是循着皇族的蹤跡搜尋一番,而且這裡在爾丹也算得上地偏僻,重建煥新不過寥寥數年,人心凝聚,更是與世無爭,四周更無城牆,即使在這裡殺伐搶掠也並無用,怕是連他國探子都瞧不上。”段承軒沉聲解釋。
兩人這一錦華服倒是在這村落里顯得特異獨行。
不過爾丹多是這樣的達顯貴來到此地靜養,大多數人也並不在意,只在背後議論紛紛。
“你的句子也是越說越長。”顧茗煙挑眉瞧他。
“方才也不知是誰先哭紅了鼻子。”段承軒緊了緊的手,放慢了步子:“此時若不多囑咐着你,再過一段日子你怕是要丟下我和孩子們獨守空房,帶着鬼魅四遊玩了。”
“我與鬼魅有言在先,青則和這個小傢伙卻是後來,怎麼也得往後排排。”顧茗煙也跟着緊了緊手,又道:“我才想起你之前說,你同皇后有過易,這指的可不是之前……”
“並不是。”段承軒搖頭,可不願意回憶起曾經的荒唐之舉,只沉聲道:“皇后二字不過虛名,說來當年你同還有幾分分,細細回想,卻沒發現一直制於家族,但這輩子卻誰都不,只自己,如今同我合作,不過是想金蟬殼罷了。”
“既是同你合作,那爲何要給皇上下毒?”顧茗煙低了聲音。
“皇后徐氏的母家,背後送來的人可不,那些人又怎能沒有私心,若是能借着這藉口將皇后拉下位,們才有機會爬上這一國之母的位置。”說到這裡,段承軒也跟着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這皇帝有什麼好的。”
“可不是所有人都想要人,怪只怪你們段氏都是癡種。”顧茗煙揚了揚眉頭,低垂着腦袋想了想:“不過,我若是個男子,怕是這一輩子都不會娶人回家,也許會行醫救人,亦或者在哪兒開個小學堂,教人習字。”
段承軒聽着個懷六甲的人如此說,倒是有趣:“我還以爲你想要高厚祿,改變這朝局。”
“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顧茗煙斜眼瞧他,那隻纖纖玉手也搭在了段承軒的口上拍了拍,帶着幾分俏皮:“他們都瞧着我如今知曉甚多,同你這戰神平起平坐,但若真的算起來,哪裡全是我一人打下的江山,若非我先是靖王妃,而後又到親友護着,我只是個大夫而已。”
段承軒不予置否,卻也知道金子在哪兒都會發的道理。
兩人邊說邊走,總算是來到這宅邸前,宅邸上的周府二字還未去掉,而在院門正中央卻做了個小高的台子,而其上的頂看起來倒是一副年久失修的模樣,四周用長長的竹帘子包裹着,倒像是個擴了地的涼亭。
之前的老闆正吩咐着人重新打掃,正看見顧茗煙盯着這台子看,趕緊說道:“這宅子之前是周老爺子的,平日他就在這裡教人讀書,前些年壽終正寢了,這小學堂也就荒廢了,但若是將其拆了卻又壞了屋子裡的風水,我就沒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