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山火燒了整整一晚上才停歇下來。
四周的人卻漸漸減,按照賴玄曾經的吩咐按照約定俗的道路去往新的居所,只有數老人哭泣着不願離開。
顧茗煙靠在段承軒的肩上醒來,已然不記得昨日是如何睡着,但子卻十分輕盈,找不出半分疼痛,方才了脖子,一條手臂已經了過來,堪堪扶住的肩膀,聲音還帶着剛剛醒來的嘶啞:“再休息一會兒,剛剛醒來不易妄。”
“況如何?”顧茗煙索往段承軒的懷裡挪了挪,將手臂垂在他的上,又閉上了眼。
“孩子的況還不錯,但你這肚子卻是比平常的孕婦要小上些,倒是看不出有了五個月。”段承軒低笑着將摟懷裡,扶着側躺下來,靠在他的大上。
顧茗煙拿手拍他的腰側:“我問的是城中的況如何?昨日你可曾管過他們。”
“既然是你的郎,自然不能對他們坐視不理。”段承軒一隻手挲着的長髮,另一隻手卻對邊的下人打了手勢,讓人將艾枝帶來,聲音還是冷淡:“艾延的軍隊損失慘重,如今瞧見這索橋卻也不敢踏上半步,而城中逃出來的將士只有幾百,昨晚每個時辰都有將士帶着百姓連夜趕路離開,城中的雷火彈整整炸了兩個時辰才徹底停下。”
顧茗煙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既然你的事做的差不多了,是不是也該遂了我的心愿。”段承軒的手落在的下,稍稍一擡,懷中的人更是乖順的擡了擡子。
“就算你不來,但只要瞧見我這子不利索,別人也斷然不會容我了。”
若是沒有段承軒在邊,也許還真的應對不了這山火的煙霧,就連鬼魅也被留在了其他的地方,此城中卻沒有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以後我或是鬼魅,總歸是要有人在你邊的。”段承軒的指尖抵着發乾的脣:“起吃些東西,等會兒我們就離開。”
“恩。”顧茗煙拍開他的手,只靠着他的大休息了一會兒才勉強的爬起來,這微微隆起的腹部總是的負擔,但和其他的大肚婆相比,已然算是肚子很小的了。
不過瞧着這食盒裡幾碟小菜清粥,顧茗煙正覺得奇怪,卻瞧見附近的山林里已經停留着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同這煙塵未散的地方格格不。
狐疑的看了一眼段承軒,一時竟也不知道他哪裡有本事在人家的地盤上如此跋扈。
剛喝了小半碗清粥,只聽見一聲悶響,艾枝的罵聲也從樹幹後傳來:“下次人就不能溫點兒嗎!”
顧茗煙的眼神又冷了幾分。
昨日艾枝明顯是知曉中何毒,卻險些告知段承軒。
艾枝則拍了拍上的灰塵,昨夜的傷口還未換藥,此時走到顧茗煙的邊,跪在地上給把脈之時,心中也是慨萬分。
昨夜顧茗煙的眼神,像是要將殺死一樣,可卻也不知,爲何顧茗煙明知子如此卻還甘願懷上孩子去鬼門關走上一遭,同樣的,更對此並無十足的把握。
你的子未免虛弱太過。
這話卻被顧茗煙一雙冷眼給堵回到嚨里,輕咳了幾聲才開口:“胎氣穩固了許多,但是日後你最好找個安全之地好好修養,虛老已然拿出誠意,一旦可以調遣賴玄的軍隊,他亦不會在意我,我可以跟着你去解毒。”
“待到我生下孩子解了毒之後,你想要的東西我也會幫你得到。”顧茗煙回了自己的手腕,面上帶着溫如水的淺笑。
“你真的知曉我要什麼?”艾枝低笑一聲。
“要一份公平罷了,你這下半輩子還有許多年,總歸是能得到的。”顧茗煙靠着段承軒的手臂慢慢站起來,兩輕,對艾枝說的話卻始終信誓旦旦:“我說的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