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你的弱點,你卻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鬼魅緊繃着一張臉坐下來,眼神兇狠。
顧茗煙下意識的了脖子,當初本來只是想着和段承軒劃清界限才這樣做的,之後誰知道青則的願會是想要個弟弟妹妹?誰又知道自己的份不僅沒讓他能穩坐大局,反而因此爲了被拉下來的理由?
毫無章法的深呼吸了一會兒,鬼魅才強忍着心中怒火,低聲道:“那你腹中的孩子……”
“他應該還不知道,但我必須只要他想要做什麼,我不能讓他介江晏的事兒來換取軍功,也必須讓他阻攔段烽的一切所作所爲。”顧茗煙說的認真。
“你的目的。”鬼魅冷聲質問:“你想要了卻私,又想就大義,可你在這場戰役之中真的如此重要嗎?你真的能改變大局嗎?”
“我的目的就是救人和殺人。”顧茗煙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沒法兒放任這些事不管,而且,我說過,我要給你和青黛看的景,不至於絢爛,卻也不能戰火紛飛,江晏一朝消失,整片大陸必定捲其中,難以獨善其。”
鬼魅至此不再言語,他只要能這一輩子爲自己而活便已經是足夠。
可有能力且負重任之人,永遠都會看的更遠,他自知自己還沒法兒改變他們的想法,只憤憤開了口:“你連王爺都能改變,我倒是相信你真的能扭轉戰局。”
顧茗煙只是討好的笑笑,湊過去靠着他的手臂:“張良山怎麼還沒來?”
“他幾乎算得上滄瀾的半個軍醫,於公於私都不能來這兒。”鬼魅白了一眼:“無論做什麼,保全自己,好好養胎,不然我不管你有沒有什麼策略,都會把這件事告訴所有人。”
被教訓的人了脖子,點頭答應下來。
窗外依舊大雪紛飛,等到碗裡的餃子被吃的乾乾淨淨,院門外的腳步聲也傳了過來,齊林和銀翹帶着城中僅剩的孩提着燈籠沖了進來,笑鬧着要帶着顧茗煙一同去街市上吃團圓飯。
顧茗煙無可奈何的被一羣孩子圍在其中,熱熱鬧鬧的往街市上走去。
雲綰依舊帶着黑紗,站在街市口,瞧見過來只是輕笑:“煙兒,這還是娘親第一次同你過年。”
“是呀。”顧茗煙推椅走了過去,銀翹笑着帶人折返去旁邊的桌子上拿好吃的。
而在漫天風雪之中,雲綰手中的紅燈籠照亮了母二人的面目,顧茗煙任由娘親了自己的腦袋,裡絮絮叨叨的說起來:“當年離開你的時候,不過還是個未長開的小丫頭,如今已經這麼大了……”
瞿禮從軍營里趕來的時候,正看見顧茗煙摘下雲綰的面紗,探了子在雲綰的臉側落下一吻,臉上帶着淺淡的笑意:“青則平日喜歡我的時候,也是這般。”
早已不再年輕的雲綰卻溼潤的眼眶,彎下子將抱懷中。
瞿禮一步都走不出去,瞿昊卻在背後輕輕的推了他一把:“我的叔叔可不會這麼沒骨氣,我瞧着雲姨已經原諒當初您的一時衝了。”
“真的嗎?”瞿禮看着雲綰臉上那道可怖的傷痕:“如果不是我,也不會留下……”
“反正您眼裡的雲姨怎麼都是好看的,一副皮囊而已。”瞿昊笑着湊上去,倒是一改平日的模樣,笑着也要從姐姐和雲姨上討個喜歡的親吻。
雲綰和顧茗煙都大大方方的在他臉側了,可瞿禮還站在原地,肩上還落了不雪花,顧茗煙才招了招手:“爹爹。”
這還是顧茗煙第一次這樣他。
瞿禮手足無措的走上前去,雲綰就已經微紅着臉湊上去,在他的面頰上落下冰涼的親吻,更是低聲道:“煙兒說,這是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