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炎城中流言四起,只說爾丹公主品行不端,更是攪皇室倫常。
更有人說這爾丹公主同當年的雲綰夫人一般,皆是上天派來的紅禍水,只道當年雲綰夫人掀起波瀾重重,卻也不知究竟發生何事,又道這爾丹公主是過來牽制滄瀾,好讓爾丹坐收漁翁之利。
那些個閒言碎語竟比說書先生巧裡的詞句還要生幾分。
可奇怪的是,平日高調強的靖王府不管此事,而那溫文儒雅如今勢大的三皇子也如同沒事人一樣來往於街市之中。
此時的靖王府中正在爲冬日做準備,來去家僕只多不。
而段承軒卻許久未嘗到邊無人傍的滋味,不過是獨坐書房之下理公文,細細品讀邊關顧茗煙的向,仿若只看見顧茗煙一路來往就可令他放心。
“王爺,九皇子來了。”管家恭敬小心的走進來,暗下也不知山去了何。
“帶他過來,再取些糕點來。”段承軒頭也不擡的將手裡的信放屜之中,又將其上公開的公文卷冊翻開來。
待到段烽進來時,便看見段承軒正認真看着公文,眉頭微。
“今日過來,所爲何事?”段承軒聲音冰冷,耳里聽見多出兩人的腳步聲,卻也始終不擡頭。
段烽今日一錦華服,上的脂香味只讓段承軒皺了皺鼻尖,總算在他帶着人落座之時擡起頭來。
這才看見,段烽後還跟着兩個態輕盈的子,即使在這寒冬之間,依舊是香肩半,上卻風塵味道,看起來倒像是段烽一手培養起來的姑娘。
“皇叔,我瞧着皇嬸許久未曾出現,怕不是久病纏,長臥病榻。今個兒便了這長青細柳來伺候着。”段烽笑的恭敬。
“這名字長相,本王都不喜歡。”段承軒重新低下頭去:“若你是爲了謠言之事,大可不必。”
“皇叔既然知道外面的流言蜚語,卻也並不在乎?”段烽驀地笑了,大手一擺,這長青細柳便只乖乖走到門外去吹風,毫無憐香惜玉之心。
門扉闔上,段承軒才將手中公文放下:“煙兒不在天炎,這些閒言碎語自是傷害不到,我何必阻攔?”
此言一出,段烽卻是愈發覺得事不好對付。
若是段承軒當真還有些爭權之心到還好,可如今看來,這皇叔竟然是真的癡,而顧茗煙還在那天高皇帝遠的地方……
思忖片刻,段烽還是小心開口:“那若是回來聽見……”
“自當有辦法讓那些人閉,亦不到我。”離了皇宮,段承軒連皇叔的模樣也不必做出,眼神冷的看向他:“段烽,你爭你的皇位,別來我的東西。”
似乎已經有人不記得他曾經的模樣了。
段烽的脊背一下繃直,段承軒那無形之間而出的殺意讓他頭皮發麻,幾乎無法呼吸。
“煙兒在,我倒是不能隨意殺人。”段承軒慢慢站起來,背後傳來了細微的聲響,只將段烽所有的話都堵在了肚子裡。
即使是顧茗煙也不知曉,這牆壁上的冬日寒梅圖下,是三張三矢弩箭
而段烽能清楚的覺到地毯之下,木板移位,卻隔着地毯看不清下面有什麼。
“皇叔……”他乾笑一聲,不過是想着來試探一番。
“我殺了你,也沒人會責怪本王。”段承軒繞開了桌案,負手而立:“何時,這滄瀾天炎也了你們這些小輩的天下?”
細長的刀刃刺破了地毯,堪堪刺破了段烽腳上的長靴。
不止一把。
“這世代,改政是皇兄所爲,邊關之地都是我帶人打下。”段承軒眼裡的殺意盡數斂去,只如同沉寂不的深潭一般看着他,想要將他吞噬殆盡:“想要這天下,連基本的耐心都做不到,你算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