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茗煙聽了個莫名其妙。
什麼擔子？
雲綰的臉變了變，旁邊的阿紫也湊過來將顧茗煙給拉了出來：“你說的簡單，若我們不這樣做，當年你污衊雲氏之時，雲氏之人連帶着我們怕是早就命喪黃泉了，只要小姐能接手，我們還有一息的機會。”
提到當年舊事，段承軒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被豬油蒙了心。
雲綰無奈的看他：“你並不知道這其中盤綜錯節，何來這樣的說辭？”
“您送來的東西，我早在師門就已調查過。”段承軒沉着一張臉：“那長生不老，不過是當年雲氏和段氏的先祖給予後輩的願，如今你將煙兒和我回來，上說着效忠，難道不是想讓煙兒接手你如今的擔子，接手這黑水鎮。”
雲綰的臉愈發的難看。
顧茗煙始終沒有想清楚，段承軒卻已經拽住了的手腕，將人納自己的懷裡，低聲道：“煙兒，你可知道爲何雲氏後人死去，都不皇陵？”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顧茗煙卻徹底的反應了過來。
不可置信的看着雲綰：“並非是因爲妖，而是因爲那些人都接手了黑水鎮，無論下一代的皇帝是否自己的子嗣，都必須效忠。”
所以那些雲氏後人從未死亡，得到滄瀾皇室世世代代保護的代價。
便是私下在這骯髒不堪的地方爲皇帝培養死士。
如此說來……
“所以，外面那些雲氏族人，其實都是皇帝的人質。掌握住外面的雲氏，那些不得不死去的人都必須在這裡姓埋名，打造皇帝的死士軍隊。”顧茗煙的臉有些難看：“如此說來，朱家兄妹能知道這個地方，而其他人找不到的原因……”
“是，因爲朱家本就和我們雲氏是一，只可笑他們並未繼承這噁心的責任，還竟然妄圖從你那裡得到了解藥。”老闆娘冷冷的嗤笑了一聲，更是將自己的煙袋重新拿了起來：“我們總是會收到一些死刑犯或者是惡名昭著的江湖人，雲氏的毒可以很好的控制他們。”
“這世上，沒有什麼大家族是乾淨的。”
雲綰此時無比坦然的站定在顧茗煙的面前。
顧茗煙了脖子，下意識的覺得脊背發涼，像是想到了什麼，試探的詢問：“當初，父親是不是也察覺到了這些，所以才有意接近你，之後段琮才不相信你會效忠，才不得不讓兩家的易斷在這裡。”
雲綰和段承軒的臉都變了。
看來是猜中了。
之前並不知曉雲綰和瞿禮之間的恩怨，但兩人都識趣的從不在面前提起此事，今日又如此大刺刺的坦言，倒也是能猜出幾分來。
可段承軒明顯對此並未在意，顧茗煙已經從他的懷裡掙開來：“若是這樣，這爛攤子我倒是願意接下，我救了那麼多人，如今不過是賠上幾個惡的命，哪怕是閻王爺算我的賬，那也得以命來數。”
雲綰愣神，倒是從未想到過這些話會是從顧茗煙的口裡說出來。
在的印象里，這個兒總是善良的。
但如今，顧茗煙眼裡的狠厲並非是騙人，骨子裡的不屈和堅韌原形畢。
“不過是這些小事，娘親何須如此嚴肅。”
輕笑着迎了上去，在娘親的頸窩裡磨蹭了一番，低笑道：“娘親還能活着，於我來說已然是萬幸，我當初能逃離此地，如今重獲新生，也當是十足十的幸事。”
母之間一時無言，雲綰紅了一雙眼，只輕輕的拍了拍顧茗煙的脊背。
“只是，我也願意效忠靖王。”顧茗煙的聲音落了雲綰的耳朵里：“但同樣的，他必須保證您聽風閣的人和剩下的族人全而退。”
段承軒也將這句話聽得清清楚楚：“即使不用你的效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