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許久,才總算來到了無名寺的正門,得到消息的先生將兩人安置在東邊的廂房中,這裡大多住着客人和先生,同後山相隔甚遠,十分安靜。
段承軒將兩人的包袱放下,看見顧茗煙坐在的牀榻上,正自己着發的雙。
“你原來這麼喜歡寺廟。”段承軒直接將人放到了牀上,坐在牀沿幫。
“並非是喜歡,只是平日我一旦靜下心來便覺得心有不安,但這裡卻不同。”顧茗煙翻了個,將自己的半張臉都埋進被褥里:“在這裡,靜心才是他們要的一切,是責任。”
段承軒摁着的雙,毫不意外愈發纖細的四肢,低聲道:“若非不知曉你以前是個驕縱跋扈的小姐,我真以爲你是哪個苦人家出生的孩子了。”
“你就沒想過,在當年大婚當夜,顧茗煙就死了嗎?”
顧茗煙鬼使神差的開了口。
並非是不想頂着驕縱小姐的名頭,而是真的從未如此做過。
從小時候有記憶起,學習和責任兩個詞語都揮之不去,直到日後面對無數的病人以及其家人,只愈發的將責任二字擴大,而那早已不復存在的家庭最後留給的是學無止境。
他們死於探索,死於病魔,所以從未真正停下。
段承軒從不相信這些,但看着顧茗煙懶懶側過子着他的時候,卻遲疑了。
“那你是誰?”
“我也是顧茗煙,只是跟不同。”顧茗煙輕輕的嗤笑了一聲,半撐着子側過頭瞧他:“開個玩笑,這些都是無稽之談。”
兩人之間再無更多的言語,而段承軒卻細細思考起這件事的可能。
顧茗煙毫不知的融了寺廟的生活,段承軒即使來到這裡,依舊書信公文不斷,除了晚上會回到廂房裡相擁而眠,再無其他。
一直等到離開之日,段承軒也只能奇怪的看着顧茗煙被一羣小蘿蔔頭包圍,瞧見顧茗煙親暱的們的名字,又如同師父一般囑咐們日後的所作所爲,忍不住慨:“想不到日後停下的一日,又會是何種模樣。”
顧茗煙並未聽清他的話,只離開了孩子們,走到他的面前:“你剛才說了什麼?”
“走吧。”段承軒搖了搖頭,將抱進馬車裡。
等到馬車徐徐前行,顧茗煙才奪過了段承軒的手腕,將一串珠串爲他戴上,笑盈盈:“我可是每日都潛心祈禱過,希這東西能讓你上的戾氣些。”
手腕上的珠串不過是用木頭做的,段承軒卻沒來由的揚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