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軒的話總是遙遠而不可及。
他曾許下太多的諾言,可那些卻都未曾實現便消失無蹤。
換做是誰,也是不願相信的。
顧茗煙淡然的將自己的雙手離出來,看着他:“這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段承軒擡起頭來,更是對門外的山招手:“將雲翳拿來。”
青則奇怪的看着那把刀落了娘親的手中,又在離鞘之後抵在了爹爹的口上,看着那可怖的銀,他還是輕輕拽住顧茗煙的袖口:“娘親,刀會傷人的。”
“娘親要從他那兒拿回一點兒東西。”顧茗煙單手溫的了青則的腦袋,沒有毫遮擋的意思,就連聲音都輕輕的:“我既然拿起了刀,自然便有傷人的覺悟。”
雲翳破開料,刺的皮間,在他的口上撕裂一個巨大的口子。
段承軒依舊單膝跪在地上,咬牙悶哼了一聲,着這把小刀刺膛的覺,碾磨過裡帶來沉甸甸的疼痛,就連牙都忍不住的打。
顧茗煙的手依舊是穩穩的,當然知道如何傷人命,亦知道哪裡會更加疼痛。
青則只是認真的看着,從未想過阻攔,畢竟娘親給了他一個拿刀的理由。
第一個意識到事不對的是徐有爲,他從台前快步走上前來,看着那殷紅的滴落在地板上,驚慌失措的喊起來:“你們這是做什麼!怎麼還起刀子了!孩子還在呢!”
風妙聽見聲音匆匆趕來,趕緊將青則給抱走。
徐有爲還想阻攔,可顧茗煙卻始終在加大手裡的力道,直到那些流失太多,顧茗煙才緩緩的將雲翳離出來。
徐有爲第一個爲他捂住傷口,段承軒卻執拗的不願起,顧茗煙則看着他:“再往前一些,你的命就沒了,爲什麼不怕?”
“我這條命都是你的。”段承軒揮開徐有爲的手。
顧茗煙愈發的厭惡起他來,好像看見段承軒這樣無賴的模樣,曾經他所做的那些事都從腦海深探出手來扼住的嚨。
段承軒是個壞到骨子裡的男人。
將刀尖的上的吞進裡,卻又拽着段承軒早已被鮮浸染的襟,彎下子同他換了滿是鐵鏽味的吻。
直到段承軒先大口大口的着氣,才大發慈悲的將人放開,低垂着腦袋回到榻角落裡,兩條都蜷曲在前:“你得到我的信任了。”
即使從段承軒的角度,輕而易舉的可以看見臉頰上划過的水痕。
“你這一生的眼淚都用在我上了。”段承軒探過子,用還乾淨的手拭過的面頰:“別哭了。”
“你別死了才對。”顧茗煙並未拒絕這的舉。
直到徐有爲實在看不下去,同風妙一起將段承軒送到了裡間,已然長大了一些莫言則拿了帕子來:“姐姐有些可怕。”
顧茗煙接過莫言手裡的帕子,又看向一旁的青則:“對不起。”
“爹爹說不能輕易刀子的。”莫言又繼續道,瞧見腳下的傷口再一次的開裂,心疼的來了店裡幫忙的夥計給包紮。
自始至終,都繼續一言不發。
青則也乖巧的坐在的側,就像是小時候那樣安靜,只用一小指頭勾着顧茗煙的角不放手,直到顧茗煙被莫言整理的乾乾淨淨,還捧着了一杯熱茶的時候,青則才開了口:“府里的下人說你是妖。”
顧茗煙的作一頓,看他:“青則以爲娘親是嗎?”
“反正我以爲姐姐不是。”莫言同樣爬上了榻,坐在顧茗煙的側。
青則反倒是皺着眉頭想了很久,才低聲道:“但娘親的確不同呀……”
顧茗煙了一把他的鼻尖,忍不住笑道:“那你就是個小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