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軒只好閉上,抱着青則往外走去。
知曉他之前日日跟着蘇玉婉假裝恩早已是心俱疲,加之細細想來舊事,只愈發的覺得蘇玉婉的一言一行都有損德行,更不是良善之人。
如今瞧着蘇玉婉千里迢迢送來信件,怕是心裡也窩着火。
邊拆開信封,邊開口道:“青則腳下磨了個泡子,你要是抱着就別放下,小心着些。”
段承軒也不回答,只將青則抱得更緊,邊對瞿禮微微低頭,這才踏出院落。
書信簡短,瞿禮也跟着湊上來,只輕輕瞥了一眼:“這蘇玉婉是怎麼知曉艾延已經在私下調兵的。”
“不過是艾枝將計就計罷了,知道的越多,自然是越好。”顧茗煙揚了揚角,只將這信件鋪平翻折好,放錢袋裡,看向瞿禮:“陛下……”
“還不改口?”瞿禮略一揚眉,打斷了的話。
低垂着腦袋想了想,顧茗煙還是搖頭:“娘親若是不鬆口,我自是不會的。”
“倒是跟你娘親一般德行。”瞿禮輕嘆一聲,瞧:“但你倒是比心些。我當初做了那些事,到如今都不願意原諒我,這靖王小子做的事比我當初可重千百倍,你如今卻和他其樂融融。”
任由瞿禮自己的腦袋,顧茗煙只是輕笑:“娘親心裡自是有你,若是出些可憐弱,想必娘親不出幾月就該繳械投降了。”
“靖王小子也是這般讓你心的?”瞿禮拽住。
“我並沒心,只是諸事繁多,與其互相折磨,不如坦誠相待,欠者還,日後許多數十載都可供我們糾纏不休,差不得這一時半會。”顧茗煙拍了拍自己的錢袋,亦是笑道:“娘親生氣許多年,陛下也自當耐心些,不急於一時,等到來日佳人相伴,不是更好?”
顧茗煙說的盡興,瞿禮也聽得認真,門口的段承軒則是抱着青則輕笑出聲。
父二人齊齊回頭,正看見雲綰提着食盒站在門口,似是將兩人方才的話聽的一清二楚,臉上又氣又惱,當即將食盒放下:“煙兒。”
“我……”顧茗煙尷尬不已。
“去吃飯吧。”段承軒急急忙忙的迎了上來,匆匆將顧茗煙帶走。
來到外面似乎都能聽見娘親的聲音,顧茗煙見青則也捂着笑,也是無奈:“看見娘親過來,也不我。”
“伯母在前,我可是不敢輕易的。”段承軒抱着青則,瞧着顧茗煙滿臉愁容的模樣,只將青則塞進的懷裡,一隻手將人攬在邊:“這舊賬不知要清算到何時。”
“可是你說要用下半輩子還的。”顧茗煙不滿看他,回過頭瞧青則時卻當即滿臉笑容:“但凡你敢有半分異心,日後你我便只得不死不休,窮盡天涯海角,也斷不會留你活着。”
此言隨風而逝,段承軒自知未來如何,自當不會放在心上。
顧茗煙總是如此有魄力,一言一行都貫徹始終,活該的不該的,都算不得顧茗煙親自報復,不過是以人心爲刀罷了。
那邊顧誠卻早已按捺不住,書信三次,顧茗煙才回了一封。
“爾丹諸事繁多,蘇玉婉冊封大典在即,一千戰馬並非小數目。”
寥寥數語,只讓顧誠知曉如今境困難,可另一邊,早已將雲氏之人安妥當,萬貫家財只邊朋友都瞠目結舌,唯有早早回到鄞州的齊對此見怪不怪。
顧茗煙從未停止對煙雨閣的支援,更不用說還借的手在鄞州打點了許多商鋪爲己所用,一方面是爲宗平王剷平眼線,另一方面也是爲鄞州商路打點,數年過去,早已賺得滿盆鉢滿。
馬車裡早就被山心打點,段承軒的那些暗衛本不得江晏,當初被阻攔在外,這次自當也不會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