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茗煙還是第一次到如此安心。
心意相通莫約也不過如此。
踏三皇子的府邸，侍從在前帶路。
柳兒見顧茗煙臉上笑意不減，心裡疑愈發的深：“我並未想到你和靖王私下做了如此多的事，卻也不知道你爲何因此欣喜？”
“算不得，只是如此對手難得。”顧茗煙這才在柳兒的話里斂去了三分笑意：“我與他暗中博弈，總是惹來互相猜忌，這一次，我決定向他坦誠，他也拿出了這份誠意。”
“所以你這是心了？”柳兒詫異，愈發不明白。
“並非心，不過是這世間再找不上這般的人了。”顧茗煙在踏長廊之前，只留下輕輕一句：“我總算知道，二字，不過是如人飲水的東西了。”
如人飲水四字便說明了一切，柳兒曾過殤，如今聽着顧茗煙坦然的說出這番話，一顆心也落回了肚子裡，只點頭道：“我明白了，你與他的事，我暫時不會告訴主子的。”
“多謝了。”顧茗煙只是笑。
踏門內，風塵僕僕方才趕回來的段承瑞見到顧茗煙，猛地站起來。
數月未見，段承瑞雖忙於政事，心中卻也掛念着顧茗煙，如今眼前的人好好的站在眼前，只是多了一條面紗，這顆心當即也放回了肚子裡。
常一琴卻沒想到頂着這張人人見過的靖王妃的臉，卻也敢在各來去自如。月清卻還是一派淡然的模樣。
“許久未見，殿下近日可好？”顧茗煙盈盈一笑，徑直的落了座。
“你在皇叔邊可過的還好？”段承瑞卻先問了這麼一句。
“當年好歹夫妻一場，更何況如今份擺在這，他也不敢對我做些什麼，今日過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兒。”顧茗煙正襟危坐，在段承瑞看過來的時候便繼續開了口：“日後，我便要爲宗平王打算，怕是幫不了殿下了。”
“什麼？”段承瑞驚愕的張大了。
就連月清都忍不住的上前一步：“你這是……”
“我已經幫殿下打點好了許多事，但日後我卻要爲宗平王多打算幾番。”說着，顧茗煙從袖口裡拿出一疊厚厚的紙張來，遞給月清：“這些人和事，我早已經派人調查清楚，另外我還會讓許歸來爲殿下日後的眼睛，聽風樓的消息我也會適當告訴你，但，之後都陪不了殿下了。”
段承瑞草草的翻閱過哪些紙張，裡面幾乎將所做的每件事都寫了下來，其中四分是他知道也聽聞的，可還有六分打算卻是他從不知道的。
“我以爲你會選擇幫皇叔去奪皇位。”
“他不會阻攔你去得到皇位，你需要注意的人是皇上，他才能決定你的去留。”顧茗煙在月清驚訝的目站起來：“你既然選擇要做皇帝，這條路也只能你一個人走下去，大局已定，比起同人博弈、求功勳，不如只求大局穩固。”
“你的意思是，殿下一定能做太子嗎？”常一琴站起來。
“取決於皇上的論斷。”顧茗煙一邊的眉頭稍稍揚起，隨後又看向了他：“孟旭會幫你的。”
“是你說服了他？”段承瑞驚訝。
“就連我也無法左右他的決定，但他願意相信你，來日你可以考慮用一下他，若是有需要，聽風閣爲殿下效勞。”顧茗煙的手掌上了心口上的地方，微微彎：“我自當知道殿下的心意，但我如今卻也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這是爾丹對上位者的行禮方式。
這是在告訴段承瑞，顧茗煙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認真的。
但是……
“你不能回到皇叔的邊。”段承瑞站起來，徑直的走到的面前，低下頭打量着：“我的確還有許多不如皇叔的地方，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