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茗煙言又止,段承軒卻早已派了人將獨自安置在營帳之中。
名其曰讓留下出謀劃策,實則派人層層包圍,形似。
本以爲自己來救下奴隸命便已足夠,卻沒想到這厭惡自己的段承軒竟然還將自己留下來,城中屋子居多,卻還將放在帳子裡,擺明了是想時時刻刻的看着。
另外,段承軒自己還需要好好考慮這些奴隸們該如何理,也管不得雲塵的真實面目。
到了晚上,一位大娘卻提着水走了進來,恭恭敬敬的喚大人,卻將一襲子衫放在了牀邊:“王爺讓您好好洗漱一番,一路趕來,也好洗洗塵氣。”
該死!
顧茗煙只覺得羊虎口,見天已晚,鬼魅還未見到自己應該會回去通風報信,可段承瑞正在想辦法奪回旭城,又如何能管得了。
可若真的穿上了這裝,段承軒肯定會看出來,更不用說他讓人直截了當的將這裝拿來,怕是路上不將領都已經得了消息,當真是令難堪。
早知道段承軒從不按套路出牌,卻沒想到他如此霸道。
“不必。”顧茗煙搖搖頭,卻細細打量了這大娘一番,奇怪:“軍營里什麼時候還有人了,這子衫又是從哪裡來的。”
“我是江晏人,家中子都沖奴籍,唯二兩個不是奴隸的兒子卻都跟着人跑了。”大娘說的平靜:“我爲你們滄瀾人做事,只爲保下我孩子命。”
此言之中多是不甘,顧茗煙細細想來,這些江晏人應當也對江晏多有怨氣。
與其在這裡困擾不已,倒是不如同大娘聊聊,便拍了拍桌沿:“若是大娘不介意,同我說說你那些孩兒的事吧。”
“我和孩兒甚見面,沒什麼故事的。”大娘子一抖,都不敢擡頭看。
“那便同我講講江晏的事兒吧,外邊都是滄瀾軍隊,被他們看着到不如同我這個階下囚說說話,我雲塵,您直接名字就好。”顧茗煙倒是看得出大娘心中的憤憤不平。
大娘還是第一次被稱作您,對這位聲細語的大人也算是有了些好,卻因份始終放不下面兒來,只僵着坐下來,隨意的聊些江晏的事。
待到深夜段承軒理完正事來時,便聽見帳篷里傳來兩人說話的聲音。
若非是這大娘的孩兒都在他手下,段承軒也信不過這人,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這雲塵是想如何對待江晏人,便只在邊上聽着。
“大娘,你若是會做江晏糖糕的話,下次可能做些給我嘗嘗,之前我去江晏之時,可還未吃過呢。”
只聽見這一句話,段承軒便覺得頭疼不已。
誰知那一板一眼的大娘竟然還笑了起來,低聲道:“當然可以,我家幾個小的也都喜歡吃的。”
“那不如將您的孩子帶過來陪陪我呀,在這靖王的軍營里可無聊的很,而且,您方才說的那些我都一一記下,日後我也好教教我帶回來的那些孩子們。”顧茗煙也跟着輕輕的笑起來。
之後的聊天便戛然而止,門帘被拉開,段承軒方一進門,大娘便慘白了一張臉,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戰戰兢兢的低下頭來,卻還是了大人二字。
顧茗煙也微微一愣,晃了晃雙揚眉看他:“王爺。”
“服爲何沒換?”
“軍營里哪裡來的子,就算是戰俘,怕也是穿不得裝,免得被人欺侮了去。”顧茗煙將那裝又往旁邊推了推:“不過多虧了王爺送來這位大娘,倒是讓我知道了不消息,日後我回去也好知道如何教導孩子們。”
“如此說來,你當真是收留了些奴隸?”段承軒的眼裡甚至帶了些輕蔑。
大娘不可思議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