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翹和齊林已然城。”鬼魅匆匆來報。
顧茗煙着裡才剛剛從牀榻之上爬起來,凌髮之間,那雙清亮的眼睛略帶混沌,聲音還因風寒而嘶啞着:“時間正好,我們便留下好好等待消息吧。”
說完,懶懶的靠在牀柱上,打了個哈欠:“給我拿套黑的服來,我要去靖王府附近走上一趟。”
“今日,靖王那邊肯定會倒台,你還想去做什麼?”
“正是因爲他要倒台,我才要去探聽一下消息。”顧茗煙了眼角,鬼魅只好翻箱倒櫃的給拿了件黑服,裡面又墊了些厚厚的服:“要兵書做什麼?”
“段承軒未免丟盔卸甲太快,昨日孟旭都上報,他都已經被足之後再讓大理寺協助查理,可至今沒有風聲,那些大臣們除了演出來的慌,可是半點真事兒都沒做,太奇怪了。”顧茗煙將頭髮高高束起,任由鬼魅將那些僞裝都給自己上上。
“那我帶着銀翹和齊林去見三皇子,再有半個時辰就該上朝了。”鬼魅將的小刀也幫綁好,這才離開。
等到半個時辰之後,朝堂之上已然炸開了鍋。
銀翹齊林帶來了蘇玉婉幫人洗錢的證據,還有一名被打得半死的人證,只可惜銀翹和齊林兩人登不上朝堂,只得在門外等着消息。
“竟有此事!”段琮然大怒,不可置信的看着早已跪在地上的段承軒,目里都是痛苦。
“不僅如此,靖王爺還私下結黨營私,買賣位。”孟旭在三皇子之前走上前去,將兩份摺子給公公,繼續道:“白雲錢莊一十有二,洗錢十數萬兩,是靖王所支持的大臣所爲。”
段承軒只是淡漠的看着孟旭和三皇子,似乎並不在意這些東西。
段琮看着手裡的這些證據,心裡更是生氣:“證據確鑿,靖王你還有何話要說!”
“臣無話可說,但洗錢之事,只是因爲臣當時在水災之中釀大禍,洗來的銀子多是各地小貪污吏的銀子,這些錢終歸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段承軒甚至也將一份厚厚的賬本給了公公,脊背筆:“另外,白雲錢莊洗錢之事臣並不知道,卻知道江晏數年來虎視眈眈。”
若說前幾句話還是在爲自己辯駁,那麼這最後的一句話,便是在警告皇帝。
段琮當即沉下臉來,孟旭心裡哀嘆了一聲,三皇子則是不忿。
如今朝堂之上並無太多武將,而如今江晏爾丹的形勢大好,不得不防,若是此時真的將段承軒貶爲庶民,日後只會更加難辦。
而且,他征戰沙場立下不功勞,若是此時真的將他解決了,難免也落人口舌。
皇帝也無可奈何,只好抄了他的全數家財,又削了他大半的兵權,說是足三月,卻將他邊的大臣砍了兩人。
下朝之後,段承軒卻找不到古昇的蹤跡,只好打道回府。
第二日,古昇被革職貶,以重病纏不得繼續的由頭離開天炎城。
顧茗煙是在靖王府被抄家的時候得知消息,等到段承瑞過來想要和顧茗煙商量之後的事,銀翹和齊林也想見見,可卻早已沒了蹤影。
只有鬼魅坐在屋檐上,手裡拎着一壺小酒:“有事,等到回來之時,我們便離開,這秋日之事,便不再管了。”
而早早的來到了靖王府的門口,看着人們出出進進,百姓指指點點。
過了一會兒,山走到的邊,恭敬的說道:“王爺說請您進去坐坐。”
顧茗煙邁步走其中,靖王府和之前相差無幾,可如今進來卻只能裝作不知道路一般跟在山背後七彎八繞,約還能高牆後的高大枯樹。
踏書房之中,其間的值錢東西早已被搬空,原本掛畫的牆壁上空空如也,段承軒也難得着了一素淺的衫,平日裡高高束起的頭髮此時也披散下來,只隨意的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