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茗煙慢悠悠的回到鳴苑,看着院子中那棵巨大的枯木落下僅有的葉子,一時出神。
來到王府已經有兩年多,可在這裡能會到的快樂時,也不過是跟着鬼魅學功夫,亦或是曾經和段承軒毫無芥同牀共枕的幾日。
但兩人之間的鴻卻被他們兩人都銷毀殆盡。
段承軒利用,卻又在做錯事之後妄圖補償,而更是早已和三皇子合作,雖然對段承軒並無太多虧欠,可到底已是敵對。
“就算留下,日後卻總是忘不了過去。”顧茗煙對着枯木嘆了一聲,回到房中,一步都不願意踏出,只想着到時候該如何離開。
早已將邊所有的人都遣走,如今王府里只剩下一人,又該如何。
親人早已無法作爲依靠,可這王府里最終只剩下的敵人而已。
與此同時,蘇玉婉正往燒傷疤痕上着慕青四尋來的藥膏,自然也聽見了顧茗煙時日無多,段承軒爲其尋找神醫的消息,心裡又痛恨又欣喜,看着這上的燒傷也是沒了耐心,將藥膏玉瓶砸在丫鬟的腦袋上泄憤:“看什麼看!還不快滾!”
丫鬟哭哭啼啼的行禮離開,只留下屋中的兩人。
“誰知道這顧茗煙是不是用的苦計。”蘇玉婉冷笑一聲,想來之前爲了留在軒哥哥的邊還不是用的這個辦法,此時又怎麼會相信顧茗煙真的要死了。
慕青也是懷疑:“但如今容不得人近。”
“那也不能看着如此牽絆軒哥哥的心,如今正是皇儲之爭最爲激烈的時候,若是爲了一個顧茗煙便如此,那我究竟何時才能名正言順的待在軒哥哥邊?”蘇玉婉說到這裡,更是用自己潔的腳趾輕輕勾起慕青的擺。
慕青輕輕吸了一口氣,看:“就算你不這樣做,我也會幫你的。”
“你我相識這麼久,我自然也是怕你有二心的,若你不願,便也算了。”蘇玉婉收回了腳,便子一歪躺倒在牀榻,眼如的着慕青。
如今只剩下這幅空皮囊可用,而慕青則是傾慕於,若是不給,慕青若真的有了二心,那那些骯髒的小心思便也沒了。
只要這一顆心在軒哥哥上便夠了。
等到慕青神清氣爽的離開,已然是兩個時辰之後,急匆匆送來晚膳的丫鬟向他行禮,卻聽慕青開口:“婉兒姑娘不喜吃這些腥苦的魚,還是取些清淡的來吧。”
“是,慕青大夫。”丫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卻折返回去換了,還喃喃自語:“慕青大夫對蘇姑娘當真是一心一意呀……”
聽聞此言,慕青輕咳了幾聲,只撣了撣上莫須有的灰塵,心裡卻也是心驚膽戰。
之前挪院落之時,段承軒便早已有所察覺,如今卻又重蹈覆轍,如今做完了事,反而擔憂起來,只好快步去往鳴苑,希能讓蘇玉婉得償所願。
本以爲會吃上閉門羹,誰知顧茗煙坦坦的放了進去,將院門大敞,兩人就坐在門邊的桌椅上,手邊兩本書卷,一壺清茶,配上顧茗煙這淺淡鵝黃的長衫,竟也能看出一副仙風道骨。
可在慕青看來,顧茗煙面憔悴,形纖瘦,印堂略微發黑,的確是行將就木之人。
“既然要死了,何須再看這些書,不若出去走走。”爲人醫者,慕青還是忍不住的問。
“你既有一醫,不算高明卻也不差,爲何還要助紂爲,執意爲一虛無縹緲的字害人。你做事有你的理由和目的,我看這些書,自然也有我的道理。”顧茗煙懶懶的將自己的手腕子放到他的面前,微微一挑眉,那意思——你不正是爲此而來?
慕青僵着一張臉爲顧茗煙把脈,卻是到十分奇怪。
“這脈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