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紅棗盤在枕邊,顧茗煙靠在牀榻上,醒來之後的幾日除非必要,卻也一次未曾下牀,一張臉卻日漸憔悴不見好轉。
段承軒數次前來,卻都被拒之門外,直到今日秋獵之後,段承鈺總算要去往自己的封地,而齊家姐弟和銀翹都要跟隨一同前去,才坐上了馬車,手裡卻依舊抱着比較乖順的白芍,細細的着髮。
段承軒見一清雅,在這馬車裡也不願取下面紗,那雙眼下的烏青令看起來愈發的憔悴。
“煙兒……”
“若並非真心,這煙兒兩字也不必了。”顧茗煙頭也不擡,只繼續道:“祕方我早已給了王爺,只要尋得玉龍雪和凰膽便足矣,何必惺惺作態。”
“難道你以爲本王爲你所做的那些都是爲了利用你?”段承軒此時毫無半分怒意,只是無奈。
“自然不會。”顧茗煙懶懶的擡起頭來,一雙眼裡毫無波瀾:“王爺心狠,哪怕利用一人,也斷然不會收買他的一顆心,只會以權勢武力威脅,這便是王爺最正大明的地方。”
這半諷刺的話聽的前面馬夫心驚跳。
可平日沒好脾氣的段承軒卻始終耐着子,只看着顧茗煙這雙眼便也再狠心不下,再想到那三皇子覬覦已久,只愈發的撥了心裡的嫉妒,不願放手。
“我會厚待雲氏。”
“雲氏如今和皇族斷了聯繫,也是好事。”顧茗煙重新低下頭去,輕輕撓了撓白芍的下,聲音輕輕:“皇族若是害怕雲氏之人的魂魄作祟,比起做個鎮魂宅,倒不如建一座寺廟來爲人超度。”
段承軒皺眉:“你如何知道……”
“這世上,總有人活的夠久,知道些祕。”顧茗煙聽着白芍舒服的喵喵,也跟着揚起了角:“你我之間,本就有虧欠,就算你贈我一和離書,只要我同皇上說這一切皆是我自願,他也斷然不會責怪於你。”
“你以爲我是礙於皇帝,才不肯同你和離?”
話音落下,馬車卻也穩穩噹噹的停了下來。
顧茗煙只開車簾看了一眼不遠的城門,便自顧自的開了車簾,下了馬車,似乎對段承軒的話置若罔聞。
看着城門的人,抱着白芍漸漸走近。
段承鈺一拔,就連平日吊兒郎當的齊林如今也變了模樣,玉樹臨風的模樣,見到兩人,顧茗煙總是忍不住的有些想笑。
還記得這兩人以前總吃霸王餐,就爲讓自己繁忙之間出去看看。
而邊的銀翹已經紅了眼眶,衝過來看着顧茗煙不願意離開,顧茗煙只了的腦袋:“這一去,怕是回不來了,若是有時間,我會去看你們的。”
“我還是想留下……”
“都家的人了,還說些什麼。”顧茗煙一拍的腦門,將白芍塞進了的懷裡:“好好照顧着白芍紅棗,這兩隻貓總是跟我不對盤,惹事呢。”
銀翹抱着白芍,就見顧茗煙背後的人已經將張牙舞爪的紅棗也抱來,塞進了齊林的懷裡。
看着懷裡的紅棗,齊林倒是覺得時過境遷,這紅棗,當初也是他撿回來的,本想留下它陪着顧茗煙解解寂寞,可如今紅棗再回到他的手裡,他已經了家。
可再看顧茗煙,等到們離開之後,倒是連只貓都沒剩下。
“你……”段承鈺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怎麼了?”顧茗煙回過頭去看他,輕笑:“了宗平王之後,大概能吃上不霸王餐了。”
齊林和段承鈺都尷尬的,齊只是輕輕瞥了一眼顧茗煙,點頭。
顧茗煙瞭然,看來三皇子已經將那些蟲子從齊的手裡拿走了。
幾人並無多話,除了銀翹差點兒哭出來之外,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