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太后擡起手來,輕輕的搭在了段琮的肩膀上,如小時候一般輕輕安,只是如今這肩膀卻是太高:“你能如此想,自然是好。”
這一次卻到段琮不解:“母后,難道你同意朕將皇位給三皇子,而不是……”
“滄瀾數百年的基業,本就是讓賢不讓親,不然這家業早就敗了。”太后又緩緩的落座,眼裡含着淚看着段琮:“只可惜,哀家始終是對不起你……當年若非是我未對先皇痛下狠手……”
“母后。”段琮打斷了太后的話,慢慢的跪下來,仰起頭來看着太后:“我會恨父皇一輩子,可您未曾有半分對不起我,我只心安有您能爲我鎮住後宮安寧。”
太后此時當真是紅了眼眶。
皇上從太后宮中離開時,眼中釋然,而桂嬤嬤進去的時候,更是看見太后容煥發,心好了許多。
但是這皇宮之中到底是隔牆有耳,皇帝有意立三皇子爲太子的消息不脛而走,傳不皇子妃嬪的耳中,就連段承軒放在宮中的探子竟然也知道此事。
而在夜晚,顧茗煙才從桌案上醒來,門外的阿紫聽了靜,趕緊去小廚房裡拿些吃的。
顧茗煙看着窗外一片漆黑,才驚覺自己方才竟然不知不覺睡着了,此時爬起來了個懶腰,背後風起,顧茗煙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眼前的人愈發讓他無奈。
“你還真是敢來,可知道煙雨閣是爲靖王效力的。”顧茗煙放鬆了些神經,無奈的重新坐下,了發酸的肩膀。
連夜趕來的段承瑞則輕笑着站到顧茗煙的邊,將皇帝今日和太后的對話都說了一遍。
顧茗煙見段承瑞似乎很是開心,卻是用筆桿輕輕的一拍他的手背:“皇上如此聰明,怕是故意放出消息來,讓你爲衆矢之的。”
“日後若是真的當上太子,總會爲衆矢之的,如今這般又如何?”段承瑞了手背,也慢慢坐下來:“此時我更加應該好好表現,若是可以,這太子之位……”
“自然不可。”顧茗煙瞪了他一眼,見段承瑞這明顯是第一次得到父皇的肯定,一時被沖昏了頭腦,只好說道:“皇上故意放出消息,讓人知道,就是想看看,你會不會居功自傲,日後還能不能保持謙遜,若你此時好好表現,急功近利,反而是竹籃打水。”
段承瑞一愣:“那我該怎麼做?”
“如常行事,謹防暗箭。”顧茗煙揮手裡的筆,在紙上寫下一個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