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沉沉一片,閒悶燥熱。
顧茗煙只看了一眼就將窗戶給關上,兩條小都酸疼的厲害,鬼魅甚至還下山買了躺服來給裹着,但冬日的病到底是落下,索還是找來了椅讓坐着。
本心有抱怨,但顧茗煙也是疼的厲害,只好坐在椅上,上還能搭着毯子,正好也讓青則咿咿呀呀的坐在的上。
虛塵一大清早就送了齋飯過來:“師父說再過兩個時辰就該下大雨了,我們這白馬寺每到大雨的時候都要收不的難民,師父特意讓我過來說一聲,免得吵鬧了王妃殿下。”
“白馬寺也收難民?”張大娘奇怪。
這白馬寺來的都是達貴人,若是收留難民,定然有很多大人不滿才是。
“收的呀,師父說白馬寺能活下來全靠一張臉,這難民,就是各位大人的臉。”虛塵說着,還抓耳撓腮了一會兒,似乎也不知道師父的意思。
可顧茗煙卻抱着青則淡淡的笑了。
當今皇帝也當真是厲害,這白馬寺若只是爲了祈福的確會遭人非議,但只要收下一些難民,那麼世上對白馬寺的評價便也會變好,可不是那些大人的臉面麼。
虛塵離開,顧茗煙卻也不準備待在屋子裡,只抱着青則尋了僻靜些的長廊停下,幾位小和尚搬了張小桌子來,放了些點心茶點,還說:“靖王爺來時便吩咐過,王妃殿下上落了病,可不能怠慢。”
懷裡的青則的看着糕點,顧茗煙便側過頭來問:“他還吩咐了什麼?”
“王爺還拿了小冊子來,上面可都寫着王妃殿下的喜好。”旁的一個僧趕緊說道。
顧茗煙微微愣神,旋即輕輕的搖搖頭,只將段承軒的臉面從腦海里掃出去,見這幾個僧比府中的奴才還要殷勤,只笑道:“你們去鬼魅那兒領賞吧,再把虛塵小師父過來,青則頂喜歡的就是他了。”
兩個僧笑盈盈的走了,過了一會兒就將老實的小虛塵給了過來。
虛塵老實有點呆,跟青則倒是投緣,顧茗煙就在旁邊吃着糕點看着,邊看着天邊,只等着下雨。
待到用過午膳,天邊才轟隆響了雷聲,總算是下起雨來。
來者都紛紛了廂房,顧茗煙雖然腳酸痛,但也不回去,虛塵抱着青則,兩個人盯着屋檐上的水珠子出神,倒也是有趣。
今日,月清和常一琴便該來了。
果不其然,幾個僧忙碌着去寺廟前接人,顧茗煙也看着雨水昏昏睡,背後卻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跪了七日七夜落下病,軒哥哥如今補償又如何?”
蘇玉婉款款走來,看了一眼顧茗煙手邊吃了一半的糕點。
睫輕,顧茗煙早就不願意想起以前的種種,只死死的握緊了扶手:“我比不得你在段承軒心中重量,如今雲氏險,我不想再提起以前舊事。”
“爲何不提?”蘇玉婉嗤笑一聲:“你的心頭,上疤,更不用說當初六皇子爲衆矢之的,亦或是青黛替你背罪而死,難道不都是他給的?”
聽到這裡,顧茗煙的眼神也愈加危險起來,冷着臉對虛塵一擺手。
虛塵見一張臉上的表十分可怖,嚇了一跳,趕緊抱着青則離開了。
顧茗煙轉過椅來看蘇玉婉:“你今日如此說,是爲了什麼?”
“白馬寺天高皇帝遠,只要你想離開,於我便是一句話的事。”蘇玉婉落座於旁側,又看了一眼這瓢潑大雨:“今日大雨,王爺派來保護的人也不好躲藏,若是想要離開……”
“等我離開之後,你便能獨得段承軒喜,再除掉顧子衿便無敵手。”顧茗煙打斷了的話,眼角眉梢的笑意卻愈發的邪起來。
不等蘇玉婉再次開口,顧茗煙卻敲了敲桌案,輕笑道:“若是當初你沒有害死青黛,今日我便順遂了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