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顛簸,天炎城被遠遠拋到後。
鬼魅剛剛才上了馬車,低聲道:“二皇子今日似乎要去戶部侍郎的府邸,怕是要將下毒之事徹底推到王爺的頭上。”
“不錯。”顧茗煙笑着點點頭。
青黛手邊放着行囊,還不忘詢問顧茗煙:“小姐,這一路上所經之的冊子我已經整理好了,這些書生都可以聯繫一番。”
“你不是單純的想去天山祭拜?”鬼魅看了一眼那冊子上麻麻的名字以及上面的地名,心中更是不解。
“我的確一直想去天山祭拜,只是這一次,我是故意趁着段承軒寵我之時離開,他定然心裡放不下我,而且,這順道我還能看看這些書生的本事,好在秋試之時爲三皇子擇良才。”顧茗煙輕聲的說着,對這冊子上的一些細節倒是看了又看。
鬼魅和青黛對視了一眼,都沒繼續說話。
過了一會兒,顧茗煙才將冊子攏上,問鬼魅:“娘親的棺木可找到了?”
“還沒,但若是您想的沒錯,那白人不同您作對的話,應該也不會有事,只是今早的時候,發生了件奇怪的事兒。”鬼魅了腦袋,突然從口袋裡取出了個有些年代的符紙來:“那山腳下的鎮魂樓塌了兩面牆,牆裡面都用木盒子包裹着這些符咒,還用寫了一串字。”
“什麼字?”顧茗煙將那符紙拿起來看了一眼,變了臉。
“債償。”鬼魅輕聲說道。
顧茗煙沉着臉,這白人說話的風格,倒是跟朱家兄妹之前蜃樓的風格很像。
而這符咒上面,畫的像是鐵鈴鐺上的一角,但這鎮魂宅算起來應該是皇帝讓其建造的,可這牆壁里有雲氏的符紙,難免奇怪:可有人看出這符咒的奧祕?”
“丞相找了不人來,都看不出這是什麼意思,但皇上然大怒,在您離開之前,正急匆匆的王爺宮。”鬼魅說着,見顧茗煙眉頭緊鎖,又補了一句:“這件事,王爺毫沒有參與,也不是丞相所爲。”
那麼這件事,就是那所謂的白人做的。
之前還派鬼魅去調查了一下漁村見到的人什麼樣子,鬼魅表示就是之前岳山城行刺的那個白人。
但毫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只知道,二皇子即將拉攏了戶部侍郎,這皇子之爭只會愈演愈烈,早早的離開天炎這般是非之地,卻能一心一意的爲三皇子選擇良才。
這一路上,顧茗煙生怕段承軒派人暗中保護,只鬥智鬥勇的去見了那些書生一面,一路來到天山,冊子上的書生也見得七七八八。
天山常年寒冷,而雲青的墓碑便在天山腳下。
路過曲鎮的時候,幾個樵夫武人還提醒着們多準備些厚裳,才放幾人上了山。
並沒有帶上鬼魅和青黛,顧茗煙有意落單,看那白人是不是一直跟着自己。
同樣一白,手裡只提了個食盒,一直走進了雪松林,四周依舊靜悄悄的沒有聲響,唯有腳下的積雪漸漸深了許多。
清晨出門,卻一直走到日上三竿,才尋到了這天山下的斷壁殘垣。
聽聞此乃是雲氏祖先葬之,曾經是輝煌一世的宮殿,可如今卻只剩下白雪上的石頭,吸了吸鼻子,臉被冷風吹得發紅,一步一個腳印的繞過這些斷壁殘垣,總算找到了那小小峭壁之下的幾塊墓碑。
“總算找到了。”扶着膝蓋了幾口氣,才來到這些墓碑的面前。
但看着這些墓碑上的名字,卻皺起了眉頭,跪在雪地里一一看過去,卻始終沒有看見雲青三個字,將附近的雪地給挖開,依舊沒有看到任何的墓碑。
正在驚異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一道清雅的男聲:“他又沒死,這裡自然沒有他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