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泛舟湖上,黑夜琴瑟不停。
靖王府夜夜笙歌,唯有鳴苑始終安安靜靜,就連主子都待在此地。
或是段承軒又對顧茗煙有所不滿,還選了鳴苑旁的院落要搭建戲台,只爲得蘇玉婉一笑,日夜吵鬧,只惹得顧茗煙又一次的深夜起,披了件外往外走。
守夜的鬼魅從屋檐上落下:“您不是要跟蘇玉婉爭王爺的嗎?”
“等到戶部侍郎府中毒發,他自會找來。”顧茗煙輕嘆了一口氣,這幾日忙的厲害,私塾的孩之前還誤食了有毒的蘑菇,鬧得沒辦法的天天往濟世堂跑,也就這晚上能睡上幾個時辰。
偏偏這蘇玉婉故意同自己作對。
鬼魅緊緊跟着,也沒讓人備車,只跟着顧茗煙回了藥宅,紅棗白芍都有齊家的家僕照顧着,雙雙爬上了顧茗煙的牀,陪睡了幾個時辰。
還未睡飽,便被吵醒。
還以爲是紅棗鬧騰着,只一掌將那東西給拍到了懷裡摟着,哼唧了一聲繼續睡。
喵嗚喵嗚的聲音再次傳來,顧茗煙不得已才睜開眼睛,卻看見段承軒的臉盡在咫尺,自己懷裡還親暱的抱着段承軒的手臂。
腦子瞬間清醒過來,顧茗煙放開段承軒的手臂從牀上爬起來:“王爺怎的這麼早過來了?”
“廣繼家裡被下了毒。”段承軒也不惱怒,順手將手裡提着的白芍扔回到牀榻里,反手將一套服扔到了顧茗煙的懷裡。
顧茗煙瞭然的換好服,邊往外走邊將頭髮綁起,拽了自己的小藥箱就往外走面。
爬上馬車,顧茗煙吩咐了鬼魅去濟世堂打個招呼:“就說我有事不能去,等我幾個時辰。”
鬼魅趕緊去做,段承軒看起來還想和說上幾句話,顧茗煙卻拉開車簾,探出半個子去買了兩個熱騰騰的豆沙包捧着吃。
一路跑進戶部侍郎府邸的大廳,無論是大人小孩還是家僕丫鬟,都一個個脣泛紫,神憔悴的模樣。
先爲廣繼把脈,顧茗煙當即皺起眉頭來:“大人,這毒下的時間可不長,爲何不早些就醫。”
廣繼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找了大夫來,可都沒說是中毒!”
“怎麼會沒人知道呢……”顧茗煙假意喃喃自語,見廣繼變了臉,繼續道:“興許是他們害怕牽連,所以才不肯說吧。”
實際上,這也是對濟世堂和有爲醫館大夫的吩咐,讓他們不要牽扯此事,最好裝作庸醫。
顧茗煙取了廣繼和一些下人的就去忙活了。
“王爺,你一定要爲我們做主呀!”廣繼趕緊將目投向了段承軒:“我們府中上下接二連三的中毒,絕對不是巧合!”
“山,徹查此事。”
段承軒同樣沉着一張臉,就連他也覺得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
之前因爲顧茗煙和荔灣被刺客襲擊的事,他已然派出大量的人馬去調查此事,可依舊一無所獲,而如今戶部侍郎卻又再次中毒。
這兩件事唯一的共同點,都是同兵權有關。
“廣大人,最近可撥了一批軍餉?”段承軒突然發問。
“是,不僅如此,就連他們所要的軍備我都一一上報,尤其是王爺的,我都派人調配的最好的。”廣繼趕緊拱手。
又細細的聊了一些做手腳的事,段承軒卻已經徹底沒了頭緒。
廣繼雖然在其他皇子的將士下了些手腳,但如今正是夏日,將士整備也要等到秋日,如今斷然不可能發現,而這朝堂之上,同廣繼作對的人可有不,但如此膽大妄爲敢謀害朝廷命的人,幾乎沒有。
聊了一會兒,廣繼就捂着口大氣,兩眼翻白。
顧茗煙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趕緊爲廣繼施針,額角一層薄薄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