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的藥材細布,便不止十兩銀子。
濟世堂的大夫平日雖能用自己的銀子補上,但一個月也就五兩銀子,可補不上這麼大的窟窿,只得無奈道:“你們倆這上上下下,說也得四十兩銀子。”
輕傷的獵戶倒吸了一口涼氣,咳嗽着差點兒沒將傷口給崩裂開來。
顧茗煙揚了揚眉頭,反而奇怪:“你們都住在哪裡?”
“我住在小街,家裡還有娘子孩子呢。”輕傷的獵戶窘迫的低下頭來,看着自己的傷口出痛苦的神來。
不過幸好他們獵戶平時幾日才回去,而濟世堂的人更找不到他們的家人,還沒有告知他們的家人。
另外一個滿口髒話的獵戶也躺在牀榻上,怎麼都不爽,看起來像是醞釀着髒話。
而那所謂的小街,便是那貧窮人家才住的地方。
“你們打獵爲生,一個月能賺多銀子。”顧茗煙放下了杯盞,好奇的詢問。
“冬日能賺七八兩,春日最多五兩了。”
那還真的是付不起。
而他們在山裡頭打的那些野多是給酒樓做些特菜,再那麼炒個昂貴的菜,怕是一樣菜都能賣出個幾兩銀子,甚至十幾兩。
顧茗煙突然意識到了天炎城的階級問題,都去過小街許多次,竟然沒有注意到。
的眼神跟着沉了下來:“你們的銀子,我出了。”
“真的假的?”
“你他娘的到底有多銀子!”
兩個獵戶都驚呼了一聲,重傷的那個馬上就被大夫給摁了回去。
“這銀子當然不是白出的,你們傷好了之後,去小街上一家家的給我打聽,看看他們都靠什麼爲生,每月能賺多銀子,事了,我再給你們兩個人銀子。”顧茗煙說着,從錢袋裡掏出了銀子給邊的夥計。
夥計笑了笑,還是將銀子收下了。
這位靖王妃總是出手闊綽。
兩個獵戶對視了一眼:“姑娘管這做什麼?”
“當然是爲你們平反,那些有錢人就知道剝削你們,怪不得能讓你們那小街在這天眼存在這麼久。”顧茗煙不雅的翻了個白眼。
之前還並未注意到。
這繁華的天炎怎麼會容忍這條小街的存在,如今想來,這小街上的人雖然地位不高,但能創造的價值卻不,無論是上山的藥農,還是這些獵戶,都是收割這沃土壤的第一人,出了什麼事兒,也都是他們自己擔着。
與此同時,這些富家子吃着窮人的錢,過着上好的生活。
而小街上的人認爲天炎生存便就是這樣,畢竟窮人都聚集在一,哪裡看得見上位都做了些什麼,就算看見,在這相護的天炎也無人幫忙,只能忍。
“什麼意思?”獵戶依舊不解。
顧茗煙也沒有解釋的打算,只是繼續道:“不用明白,只需知道有銀子就是了。”
“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就知道用銀子解決問題,我呸。”另一個重傷的獵戶從牀榻上爬了起來:“怎的,是不是又想想着法子從我們手裡多撈點兒錢,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都將我們視作草芥。”
那重傷的男人狠狠的啐出一口來,就要爬起來。
幾個大夫手忙腳的將他給摁了回去,旁邊那輕傷的獵戶也不知道他怎麼這麼生氣。
可只有顧茗煙認真道:“你知道他們剝削你,爲何還只能做個小小獵戶。”
“還不是這皇上不喜歡寒門子弟,我湊了不銀子供我弟弟來春試,他那麼有才華,最後卻被高視作眼中釘,說殺就殺,我同我娘子和那弟媳來到天炎無依無靠,還不是得活下去,難道還不知道那些酒樓收了我們的東西,能翻幾十倍的把東西給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