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顧茗煙冷笑了一聲,只半坐起來:“小半年若是能恢復的話,自然是好的。”
被齊攙扶着擡起來,這才發現屋中多了兩個炭盆。
鬼魅垂着腦袋,站在一邊。
只等吃飽喝足,回了些力氣,顧茗煙才聽着大夫將昏迷過去發生過的事一一說來。
原來段承軒在蘇玉婉的房裡待到了今日,青黛如今還未甦醒。
自始至終,不過只是安靜的聽着,眼神時不時的往自己的小腹撇上一眼,再無作,無論齊說什麼,都不再開口說一句話,像是失去了靈魂的人偶,沒人知道在想什麼。
齊一夜無眠,只守在牀榻邊上。
濟世堂的大夫不得不因爲重傷的病人而離開,本該寸步不離的鬼魅被齊遣去照看青黛,兩日未曾停歇的大雪覆蓋了整個天炎,鳴苑中的大樹似乎都快被沉甸甸的雪給倒。
只可惜顧茗煙不能吹風,只能靠在窗邊的椅子上,忍着疼痛。
聽着漫天風雪落下的聲音,聽着心灰意冷的聲音。
齊依舊坐在的牀榻,一句安的話都說不出來,做不到像顧茗煙那般徹人心的給予幫助,更加做不到以寥寥幾句的言語將從深淵中拉扯而出。
“躺在牀上的話,你會好很多。”醞釀了數個時辰,卻只變了這樣的一番話。
顧茗煙總算擡眼看,卻像是以前一樣出一個淺淡的笑容來,甚至帶着幾分得意:“他是着我的,只比蘇玉婉差上那麼一點點。”
“我並不知道你想說什麼……”齊沒來由的覺到一涼意。
而屏風和無數帘子外的炭盆發出噼啪的聲響,有些風順着隙竄了進來,齊看着顧茗煙的笑容,突然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睜大了眼睛:“你想做什麼?你想對王爺做什麼?”
“他在我看來,只是一塊而已,人本來就是,被稱作人,不過是多了些七六慾的塊而已。”顧茗煙斂去了笑容,的指腹和手心挲過自己的小腹,帶着一些眷:“但我的孩子,卻是獨一無二的珍寶,我不會讓他好過的。”
“你這是以卵擊石,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再留在這裡……”
“他跟我說,我們還會有一個孩子,他不會放我走的。”顧茗煙的眼神銳利起來,陡然拔高的聲音甚至可以驚落屋檐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