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邊方亮。
顧茗煙便已然帶着孟旭和紅丫頭上了山,來到廳堂之中。
顧誠和顧夫人喜形於,只對着可能已有孕的顧子衿噓寒問暖,滿桌菜餚。
“父親,姨娘,煙兒已經將人帶來了。”顧茗煙扶着桌沿落座,只揚手讓孟旭一同坐着,背後的青黛則早早的將紅丫頭拉往廳堂之外,免得急躁子惹了事兒。
只可惜顧茗煙話音落下,顧誠卻並未在意。
早已見怪不怪,顧茗煙只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孟旭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忍不住的看向了顧茗煙,比起這丞相一家子,唯有顧茗煙在這寺廟之中只着一簡樸寬鬆的服,這頭髮還是早日紅丫頭幫忙綰的。
再看對面三人錦華服,笑意連連,竟覺得是兩家人。
被孟旭這樣盯着,顧茗煙有些不自在,只擡手了面頰:“你是在盯着我嗎?我可看不清你的眼神。”
“失禮了。”孟旭咳嗽了一聲,趕緊吃起東西。
一直等到顧茗煙吃完,那邊三人還自顧自的聊着,顧夫人笑的都合不攏。
只是呆呆的看着,一酸便湧上心頭,自己懷有孕的時候,顧誠可是一句話都沒說,消沉了一會兒,便無奈的搖了搖頭。
想這些做什麼!越想越難。
“子衿,你且跟着你娘親回去好好休息罷。”顧誠這才看見孟旭,對顧子衿擺擺手。
“如今有了孕,可得好好照顧着,待到日後回了王府,切不可大意了,知道嗎?”顧夫人小心翼翼的扶着顧子衿離開。
如今偌大的廳堂之中,也只剩下他們三人。
顧茗煙懶懶的取了糕點來吃,半撐着面頰來看向顧誠:“父親讓我將人帶來,卻如此不尊重,倒是沒有半分誠意。”
“煙兒這是說的是什麼話。”顧誠輕咳了一聲:“如今你妹妹懷上了王爺的子嗣,難道不應該高興高興?”
顧茗煙挑了眉頭,看來顧誠還不知道姨娘和顧子衿私下做的那些腌臢事兒。
“是該高興,卻也不該虧待了人才,你們好好談,我且出去氣。”說着,顧茗煙已然站起來,往外走去。
只留下兩人博弈。
離了廳堂,這半山腰上的寒風也揚了起來,青黛爲取了斗篷來,只低聲道:“小姐,再過兩日便要回天炎了。”
“是啊,又要回到那牢籠之中,也不知是喜是悲。”長嘆了一聲。
寒冬將至,這天炎名中雖帶火,但記憶中的天炎冬日,卻都是大雪覆蓋,銀裝素裹的模樣,貧窮人家若是沒有碳火,都能在屋中凍死。
“青黛,這兩日我便閉門謝客,誰都不見。”
顧茗煙掐了掐指尖,徑直的往禪房走去,青黛不的子,卻還是如此做。
兩個時辰之後,孟旭帶着紅丫頭還想見顧茗煙一面,卻被拒之門外。
青黛無奈:“小姐說了,誰都不見,想必是之前同孟公子說的那些已然是全部了。”
孟旭也想不通顧茗煙想要做些什麼,只好離開。
兩日之後,丞相府的一行人打道回府。
顧茗煙只自己要了輛馬車,遣了鬼魅去好好保護着顧子衿,自己則跟孟旭和紅丫頭同坐,青黛隨伺候,只細細道來:“這幾日,夫人同二小姐似乎在謀些什麼。”
“應當是想着要如何殺了我腹中的胎兒。”顧茗煙捧着水袋揚起角:“顧子衿是個傻子,那娘親可不傻。”
“你們不是一家人嗎?怎麼還會做這樣的事?”紅丫頭睜大了一雙眼睛。
在孟府之中,唯二的兄弟兩個可都是關係甚好,哪怕是天涯各一邊,兄弟義卻不減,哪一次見面不都是聊個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