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顆藥丸服下,顧茗煙才覺得頭疼好了許多。
站起來深呼吸了一口氣,才了一下發疼的手腕,細細的活一下,見無礙之後才走到旁邊漱口洗臉,隔着屏風換了一乾淨的服,而原來的地方被扔在屏風上,段承軒幾乎看的清清楚楚。
被換下的服上還染了跡,而肩上的傷口竟然還未痊癒,兩隻腳腕上的傷口還纏着細布,但似乎並不覺疼痛,只換藥之後才重新將鞋穿上。
“你舊傷未愈,爲何不說?”段承軒從屏風後走出。
顧茗煙嚇了一跳,只擡起頭來看:“江水浸泡傷口,此時又是夏日,傷口發炎哪兒能好的那麼快。”
“那你這一路長途跋涉,遊走黑市引出蜃樓,不怕死嗎?”段承軒只坐到另一邊的位置上,只直接將的腳擡起來放在上,將裡面的傷口都給出來。
顧茗煙只能扣着桌沿,面微沉。
明明之前跟鬼魅在一起的時候也沒被發現,之前和他同屋睡得時候,他看似也並不在意,怎麼偏偏今日卻看見了。
“多住幾日。”
“我想去新地方玩兒。”顧茗煙看,只將自己的一條給了回來:“這傷不打緊,都不是很疼,平日我也只是坐在馬車裡。”
“不許。”這人,竟還想着玩!
顧茗煙癟癟,到底是沒再繼續說什麼,只穿好了鞋子。
段承軒只吩咐着山看好顧茗煙,不許出去多玩,他本人卻也時時看着顧茗煙,一旦閒下來,顧茗煙便有些氣惱,口不擇言的想要激怒段承軒離開,卻都被後者以沉默對答。
兩日暴雨,下游泛了洪,段承軒在此地運籌帷幄想要幫忙。
顧茗煙只做了藥酒便只吩咐着鬼魅去尋遍這裡的食,又從個乞丐孩那兒買了只瘦瘦弱弱的小白貓養着,還起了個白芍的名字,準備帶回去和紅棗配上一配。
泛洪之事告一段落,兩人才繼續上路,顧茗煙抱着白芍不鬆手,見到段承軒卻炸不敢靠近,惹得顧茗煙逗趣段承軒:“腥染手,終難清,一隻貓都比人看的通,都不靠近你。”
“你知我子狠厲,還敢諷刺?”段承軒對於這牙尖利的話卻也不惱,幾日下來竟然是習以爲常。
“你突然對我這麼好,我突然就有不好的預了。”顧茗煙將手中的白芍給舉起來,還撓了撓的小腹,皮。
“我還能殺了你不可?”
“如此說來,你不會殺我?”顧茗煙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這次又想騙我做什麼?”
段承軒沉默不語,顧茗煙就當聽了個笑話不繼續追問。
一路行來,兩個人倒是更加的像是夫妻,顧茗煙在外十分任,是帶着段承軒去了戲園子聽戲,後來又爲了一塊糕點早早起來去排隊,聽聞那裡的小籠包乃是一絕,便在此等了兩日,平日裡無事就逗貓做藥。
就連平日裡不想說話的段承軒有時候都被着說話,有時候甚至大打出手,追着顧茗煙滿院子跑。
時間飛逝,段承軒像是忘記了天炎的蘇玉婉,只跟着顧茗煙看着世間百態。
破廟之中,顧茗煙正跟着鬼魅在點燃篝火,左邊角落是一羣鏢師,另一邊則是一羣江湖人坐在一起,而段承軒則是派人去打了些野味。
過了一會兒,顧茗煙才點燃了火堆,看了一眼窗外的雨:“這滄瀾的雨怎麼這麼多。”
“好像你並非是在天炎長大的一樣。”段承軒看着山將架子架上,冷不丁的看着顧茗煙在這夏日對着火堆烤火,微微皺眉:“你畏寒,再過幾日就要到百草崖,可上的去?”
“傷口都已經好了,畏寒多穿點兒就行。”顧茗煙了手,沒想到就被困在這裡,白芍從的服里探了腦袋,喵嗚了幾聲,顧茗煙則將帶着的饅頭撕下來餵給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