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軒擡手,背後的家丁們都紛紛噤聲止步。
而院落之中,倒是傳來了顧茗煙半醉時的怒罵聲:“每天都是麻煩事!我招誰惹誰還要平白無故的扔了一碗……還說是我父親,怕不是前世冤家這輩子故意當我父親來討債的……”
絮絮叨叨罵了半天,段承軒只是聽着,他倒是從未見過醉的如此厲害。
“段承軒倒是癡心,不過幸好我放得下!”顧茗煙沒頭沒腦的朗笑了幾聲。
背後的管家可聽不下去了,一旦這靖王妃惱怒了就直呼段承軒的名諱,他這個牆頭草怎能容忍,只低聲道:“王妃竟然直呼王爺名諱,還不來人……”
“閉。”段承軒煩躁不堪,只擺手讓後這一羣絮絮叨叨的人都離開,獨自推開門了鳴苑。
石桌上已經空了兩三壇,還有沉甸甸的一壇被那醉了的人抱在懷裡。
段承軒皺着眉頭下意識還想斥責一番,角卻早早的揚了起來。
哪裡有人被足了還敢獨飲自醉,顧茗煙循聲看來,模糊的視野里倒是只能看見個大概,段承軒一黑袍,倒是讓將懷中的酒罈子舉了起來:“鬼魅,你來的正好,紅棗近日胖了一圈,都抱不了。”
這子!
段承軒氣惱不已,本以爲顧茗煙還在爲之前的事生氣,好不容易將蘇玉婉給勸睡下了,這才過來要說正事,沒想到還真的看見酒就喝了。
將手中的酒罈子給放到一旁,段承軒只拽着的手腕將拉起來:“我不是鬼魅,我來這裡是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何事都和我沒關係。”顧茗煙也不知認出他沒,只趕緊甩開他,自己卻形不穩的踉蹌了幾步,段承軒皺着眉頭還想斥責。
一滴淚水卻順着面頰落下。
“我才不想管你們的事!”顧茗煙胡的用袖口抹了臉上的淚水,歪歪倒倒的坐到了門前的台階上:“我就想抱着紅棗好好的睡上一覺……或……或者離開天炎去看看,我不想當什麼雲氏後人,我就想沒病沒痛的去治病!”
段承軒停下了腳步,只是看着。
醉酒的顧茗煙抹不斷不斷落下的淚水,只頹喪的蜷起雙來抱在懷裡,低聲說道:“我也怕疼的……我也不想當個聰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