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珺眼睛微微眯起,還是擡手擒住了的手腕,指尖拂過手腕上的紅繩。
“銀耳認生,不認段承鈺,卻認承軒,便知銀耳是在承軒邊長大。”顧茗煙將自己的手離出來,抱着手臂打量着玉珺:“我能想到這一切都是騙局,你不會想不到。”
“我早已有所行。”玉珺正點點頭,了一把顧茗煙的頭髮,才道:“逸則怕是早已被段琮帶走,我已經沒有控制你的籌碼……”
“既然你早知沒有籌碼,又如何要對我這麼好?”顧茗煙擡手了方才被過的地方。
“只是有愧於你,想知道等到天火再臨時,你是會眼睜睜看着他們去死……”玉珺有意拖長了調子,在顧茗煙不可置信的目之下繼續開口:“還是……帶着這些所謂的解藥去救下他們,如行走般存活於世,這是我欠你的一分好,自不會虧欠。”
已經放了毒!
顧茗煙心下一沉,匆忙還想拉住玉珺的手,卻只能被背後之人給拉開,玉珺的聲音又響起:“可你命不久矣,這選擇做來太難。”
“百姓無罪!”顧茗煙大喊起來,眼前的人卻越來越多。
玉珺逆行過上前的層層的人羣,看着邊一張張奇形怪狀的臉,或是那些黑水鎮的面孔,還有那些爲活命而一擁而上的人們,聲音始終輕飄飄:“歡喜仇恨,並不能同,唯有同歸去,方才平等。”
“謬論!”顧茗煙只有這兩個字方才能喊出聲,眼前陣陣發黑,腦子卻陡然想到玉珺曾經讓人將藥方送去給了雲棲。
所以,玉珺早就料到今日。
不僅只有一名雲氏子知道長生不老之法。
雲棲也知道。
抱着這般的想法,顧茗煙覺邊的子都圍了上來,將包裹起來送到牀榻邊上,七八舌的求保住所有人的命,將視作神明一般供奉起來,低聲呢喃着想要活下去的願。
在這片祈禱之中,顧茗煙卻覺得子都輕飄飄的。
玉珺是誰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些願意帶着世人赴死的投毒人,亦是這些爲了活命而無底線相信玉珺的平民百姓。
並非是善於人心,只爲求生。
顧茗煙頭疼裂的沉沉睡去,再也聽不見邊的聒噪之語。
覆水難收,無需其他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