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場雪方才落盡,此時,當是又要落下一場。”玉珺緊在的耳邊,低聲呢喃:“你可信我能算到天地?”
不信……
這兩個字終是在舌尖上繞了一圈,又咽回到肚子裡。
顧茗煙遠遠的看着段承軒落座於旁側,而那些下人們已經在支起棚子,好似在爲抵風雪而做準備。
風雲變幻,不過只在剎那之間。
狂風皺起,天邊烏翻湧濃重的烏黑,遮雲蔽日仿若黑夜,玉珺甚至命人帶上了燈籠放在各,耳邊也意外的安靜下來,只能聽見呼呼風聲,令人心驚。
遠一輛馬車緩緩駛來,車聲嘎吱嘎吱,惹得衆人齊齊看去。
許久未見的九皇子段烽從馬車上下來,仍穿着當年的一華服,只是此時面烏青,脖頸額頭之上青筋突突,雙眼之中布滿,時常用力的一雙手都麻麻的布滿了黑線。
有人驚呼出聲,顧茗煙卻對此事不甚了解。
這般況,也是以試過。
凰膽乃是世間劇毒,迄今爲止,唯有所尋覓得的藥方方可解毒,可此時內的凰膽之毒也算不上是清除乾淨,尚有餘毒殘留,暫時無藥可醫。
段承軒見段烽此等模樣,眉頭緊鎖着向了顧茗煙。
這是顧茗煙想給他看的嗎?
而馬車之中,顧誠連人帶椅被送下來,同樣擡起頭來向顧茗煙。
足以讓顧茗煙看見他失去的那一條手臂,當年那叛國之臣,此時早已殘缺不堪,仿佛蒼老十數歲,已然生了白髮,雙眼渾濁無神。
“醉雪可取來了?”玉珺喊了一聲。
“早早便送來了。”
聽見這接話之人,顧茗煙驚愕的看向段承軒。
段承軒微微一揚手,一二便從暗中將慕青和蘇玉婉一併給帶了過來,蘇玉婉憤憤看向這高台之上,而邊的慕青卻是神態自若,目不轉睛的盯着那石台,好似要將其牢牢記在腦海里。
新人舊人皆在眼前,顧茗煙卻心有不滿:“蘇玉婉和慕青在你手中?”
“蘇玉婉還需向你賠罪,早早抓來了,而之後我將你送到玉珺手中,便讓我以蘇玉婉以做要挾,要來醉雪。”段承軒直言相告,期期艾艾的看了一眼:“我所做一切皆是爲了你。”
“我知道,可也難以原諒。”顧茗煙蹙眉避開他的目,指尖嵌掌心,疼痛難忍。
段承軒悻悻收回目,再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