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玉珺來說,這一切自不可輕信了顧茗煙的說辭才好。
反觀顧茗煙來到逸則屋內好生照顧,不過是落下了這場雪,逸則便染了風寒,雖並非是大病,也不過是輕微咳嗽,如今卻顧茗煙無比心疼起來,好似要將着數年未盡的母親之責一併盡了才好。
白雪紛飛,宮中太監們更得小心理檐下冰凌,生怕砸到哪位主子。
“篤——篤——”
有節奏的敲打聲耳中,顧茗煙剛聽了一會兒,便覺得有些煩躁不堪起來,親手餵了逸則喝下苦湯藥,邊平他皺一團的臉,低低笑出聲來:“良藥苦口。”
逸則嘟囔着了幾聲爹娘,更是眉頭緊皺着一頭扎進顧茗煙的懷裡。
驚愕之餘,唯有被孩用力撞疼的口尚還提醒着,這子如風中殘燭,將將便要散盡,耳邊篤篤聲未停,卻又有敲門聲響起。
“進。”低聲應下,顧茗煙順手將逸則攬懷中。
門外卻走來一未見過的宮,指尖鼻尖都被凍得通紅,袖之約還能瞧見青紫錯的鞭痕,方一進門便撲通跪在地上,抖抖索索的從懷裡掏了紅繩編的的手串來,恭敬的高舉過頭,雙手奉於顧茗煙面前。
“奴婢是來爲靖王殿下送東西的。”
話音剛落,門外跑來兩個太監啐了一聲不吉利,便要將這宮給拖出去。
顧茗煙眉頭緊鎖,冷聲道:“讓留下,讓娘將逸則抱去看看段承軒,穿多些勿要吹風。”
門外娘趕忙進來抱孩子,這邊太監們搖擺不定了一會兒,還是退了出去。
宮始終一言不發的跪在地上,指尖厚繭和凍瘡倒是有些刺眼。
“你並非是此宮中人。”顧茗煙在這殿中,還從未見到過冬日浣的宮能殿伺候,且上氣味有異,毫沒有沾染這殿中香爐中的香氣。
“奴婢馬上便要年滿二十五,兩日後便可出宮。”宮裳單薄,說話聲音都在抖:“當年多虧靖王殿下保下奴婢一條命,今日也唯有闖屋中奉上此。”
“他還會爲下人說話?”顧茗煙實在是想不到段承軒求是何模樣。
“自當年靖王妃逝世後,靖王殿下便不復從前傲然了。”
語畢,宮只來得及行禮離開。
而那紅繩也被放到桌案之上,被屋內的幾個暗衛翻來覆去的折騰。
顧茗煙卻久未回過神來。
如今再提當初,終歸於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