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之間亦不得半分清閒。
玉珺擡手摁住顧茗煙的肩膀,狠心的將那一碗藥慢慢的送的裡,苦湯藥大多都被腦後的枕頭吃了個乾淨,可好歹也喝上了些許。
雲棲早早的被送回殿中,臉上明晃晃的一個掌印,靠在榻之上靜靜的看着玉珺。
“究竟是誰?”雲棲看着玉珺那溫的作,還是忍不住的問。
玉珺的手一頓,正道:“我當年不過算來星象有變,倒也不知此人當真是雲氏先祖借還魂,還是當年那個該死丫頭故作姿態,騙我並非當年之人。”
玉珺當年曾贈與一張黃符紙給顧茗煙,隨後離開。
這黃符紙究竟有沒有讓人借還魂的功效暫不可知,可玉珺醒來之後也聽過顧茗煙的許多行事,自然知曉同年時格大變,咄咄人鋒芒畢,毫沒有以前小時候的呆呆笨笨,且再不會說什麼想做一條魚的胡話,也不是輕易喜歡上個窮苦書生的小丫頭。
正當同雲棲二人都想非非之時,門外宮匆匆而來:“玉姑娘,靖王殿下帶了一個阿蘭的姑娘前來,說是……送來伺候這位顧姑娘的。”
宮頭也不敢擡的跪下。
“這阿蘭沒死?”玉珺驚愕,讓人到前廳一見。
雲棲卻還是一臉茫然不知,從玉珺手裡接了顧茗煙來照顧,正看見玉珺離開之時,暗中吩咐了丫鬟將逸則安置在後殿,不可讓任何其他人探,更讓皇宮侍衛前去看守,生怕段承軒強行將兩人帶走。
玉珺看着段承軒背後站着個姑娘,細細打量:“無需再多人照顧。”
“若緊繃神,便難以得治。”段承軒直接將阿蘭拽到的前,阿蘭形不穩的跌坐在玉珺的面前,趕緊了子,正跪在地上:“阿蘭不是有意殺了那小啞的。”
玉珺瞳孔微微收,反倒是笑了。
“你知道那小啞是誰?”
“阿蘭自然知道,阿蘭以前伺候的老爺對黑水鎮是略知一二,這黑水鎮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且又以三皇子殿下的名義來控制阿蘭,阿蘭害怕此事有異,才……”
如此說着,阿蘭倒是將自己同三皇子之間撇得乾乾淨淨。
而不過只是個小角,說的這些話都無傷大雅。
但玉珺也是知道之前明明是爲三皇子做事,故而扔了眼線來,如今見同段承軒來,倒是也看不出兩人好的跡象,當即蹙眉道:“那你爲何還敢宮來。”
“當年是顧小姐救我,今日阿蘭已然料理好家中諸事,故而只求這條命用來報恩。”阿蘭瞪圓了一雙眼想讓人看出幾分真誠來。
這丫頭,看不出真假。
段承軒和玉珺心底難得同樣意見。
可阿蘭此時恭敬,段承軒也存了心思要將阿蘭塞過來。
玉珺心下想了想,還是將人收下,讓人帶着去換一宮裳,復而上下端詳起段承軒來,淡淡一笑:“人已送到,靖王殿下還有何指教?”
“還有皇位之事,你還未曾允諾。”
沉聲開口,段承軒的拳頭不自覺的緊,眼中寒芒得玉珺蹙眉不安,起了一皮。
緊靠椅背而坐,玉珺強忍着威之下的半點不適。
“丫頭選誰,這皇位,便給誰來坐。”不等段承軒怒目上前,玉珺卻輕輕一笑:“還不知會選擇誰,靖王殿下還是先回去吧,我還得給施針,容不得半點兒馬虎。”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字字停頓,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段承軒生生止住腳步,在原地深呼吸了良久,才轉邁開步伐逃離這偌大宮殿,迎着這冬日寒風颯颯離開皇城,靜候佳音。
夜,宮中長街冷風灌,如人高聲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