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黃簾拉開，段琮骨瘦如柴的靠坐於牀榻之上，一黃袍在他上松松垮垮，再也看不出半分的貴氣，面蒼白如紙，臉上卻還帶着淺淡的笑意。
“你頻頻越過朕，親自去同玉珺談條件，可是知曉什麼？”
“臣弟知曉一二。”段承軒如此說着，同兄長四目相對：“臣弟一直不知，若皇兄要將整個滄瀾拱手讓人，爲何還要屢屢招惹爾丹。”
“如今可明白了？”段琮眼底清，哪裡還有半點兒頹敗之象。
而此時本該因給皇帝喜下毒，而被困囚牢的雲棲卻從影中走了出來，靜默於旁側，目游弋於段琮和段承軒之間。
“皇兄不若明說。”段承軒面不改。
“瑞兒家有赤果千，其妻常氏不得位，此時卻想着投靠玉珺黑水鎮一脈，等到來日改朝換代得一高厚祿，多年來爲雲氏玉氏出走毒，去往各地。你可知曉？”
段琮眼睛微微眯起，復而看向雲棲，低聲道：“當年你願意爲玉珺做替，這許多年來又年年給朕下毒，究竟是爲何？”
雲棲垂眸，兩隻手臂也鬆散着垂落於兩側。
“不等一日改朝換代，只求你們同死，勿要再傷及他人。”如此說着，卻沒來由的落下兩行清淚來，聲音卻染了笑意，似是癲狂：“你困了我這許多年，我如何不恨……”
段承軒也跟着輕笑出聲：“皇兄，你從一開始便沒想過要將江山拱手讓人，是也不是？”
“從何知曉？”段琮冷笑一聲，扶着牀邊站起來。
“孟旭去往各，明面上是尋找福地，實則，他派人去往雲氏先祖的墳墓，挖了不東西帶離，後又趁着大雪之時，借各府衙之手，一一清理了常家送茶之路，只因冬日雪大，消息還未傳達至天炎城。”段承軒擡頭同他對視：“冬日做了這許多事，無人知曉，不過都是以臣弟和茗煙做了餌，讓玉珺和常家至今都未察覺。”
話音落下，只換來段琮連聲的笑意。
雲棲的臉又蒼白了些許，不可置信的看着段承軒：“你既知曉皇上有應對之法，爲何還要將丫頭和的孩子拱手而出？”
“鈺兒不知，帶走了張良山。”看向雲棲，段承軒目堅毅：“且如所說，我自是滄瀾靖王，自當有我該做之事，此時雪停，我若再不將和逸則出，玉珺定會察覺異樣……可如今常家毫無消息宮，可是皇兄刻意阻攔？”
段琮一路走到主座落座，微微闔上眼，重重嘆了一口氣。
“你且去調查瑞兒府中赤果之時，屆時，一切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