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祈福?”
顧茗煙回過頭來,萬分不解。
此時天炎城初雪將將散去,正是天寒地凍的日子,先不說城中府邸過冬之應有盡有,便是那出城之路只怕都因這下雪之事而舉步難行,實在是蹊蹺。
一衆丫鬟們紛紛跪在地上,皆是說不出其中緣由來。
捧着手裡的書卷微微出神了許久,卻只是無奈搖頭道:“宗平王府的人可還說了些什麼?亦或是齊府的人?”
“齊小姐邊的丫鬟說,是避災禍,天炎城中事詭異雜,實在並非是寶地,再待下去便要災禍纏,胡謅這些個鬼神之說。”
那領頭丫鬟面上更是冷冷的斥責了一句,想來是並不信這些鬼神之說的。
段承軒派來的丫鬟的確也是個聰明識大的,倒是顧茗煙聽出了些不同的意思來,想來昨日段承鈺上府大鬧一場無果,回去便同齊商量了此事,既然不相信段承軒,便也只能卯足了勁兒的保下孩子們。
若們當真是爲了保全孩子,反倒是件好事兒。
同齊和段承鈺認識這許多年,命都能爲其雙手奉上,如今之事實在不該斤斤計較,且逸則如今尚還在邊,靖王府中最近又並未聽到什麼宮中的消息,段承軒日日陪着想來也並無宮機會,反倒是讓安心許多。
“那夫人可要再書信一封去往城郊外?奴婢尚可派人送去。”
領頭丫鬟低聲提議着。
顧茗煙倒是坦坦然的應下此事,寫了幾封報平安以及逸則在邊的事兒,至多便是囑咐了幾個孩子的事兒,讓領頭丫鬟拿了去轉。
單獨將那說了逸則之事的信件給昧下,領頭丫鬟剛拐了彎,便撞上了迎面而來的山,趕忙後退兩步低下頭來,順勢將那信件給藏好些:“奴婢方才顧着夫人的信件,沒看見山大人,還請恕罪。”
“給我瞧瞧。”
山上前將收起的那封信給拿出來,甚至連口都未封上,他便細細看了一遍,當即臉一變:“王爺說將夫人所有的信一併送去,你如何要將這封信給留下。”
領頭丫鬟臉微變,無奈道:“事關小爺,不得不留。”
山本還想說些什麼,門邊的看護的一已然走上前來將這信件拿了回來,塞進自己的袖口裡,更冷眼看着山:“這也是王爺的命令。”
“一大人說的是。”那領頭丫鬟淡淡一笑,從山邊肩而過。
山一兩人對視了一眼,又默不作聲的挪開了目。
臨走之時,一還不忘囑咐山一句:“莫要忘了主子是誰。”
“不用你說。”山蹙眉不已,踏出了這清幽院的後門。
院中重歸寧靜,而那領頭丫鬟卻是將這信中所言一一看過,才命了幾個陌生面孔將這信送到宗平王府去,山緊緊跟隨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隨後才悄然離開,並未被那領頭丫鬟所發現蹤跡。
宗平王府的兩道帖子如同石沉大海,毫無消息。
時隔一日又並未能回信,靖王府的信件卻無端的送了過來。
段承鈺看着這字裡行間儘是些擔憂之言和囑咐,愈發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也不知顧茗煙這些話是別有深意,還當真是被矇騙了才敢寫出這許等讓他放心的話,猶豫不決,索還是去了齊的院子裡。
惹來齊一記白眼:“我尚還在足,你倒是日日前來,如何有規矩?”
“兒只曉得挑揀我的錯。”段承鈺的迎了上去,還見旁側的蕭驍將那寫字的紙團扔過來,當即側躲開,笑盈盈的摟着齊往裡走,還道:“你是做哥哥的,可沒用了呢。”
蕭驍氣惱不已,銀杏只好將那紙團拿了過來拆開遞給他:“他雖也是我們的義兄,但到底要大上我們許多,同他置氣不划算,倒不如學着青則好好讀書習字,日後也好教那未見面的小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