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想娘親了。”
青則帶了滿雪花跑了進來,鼻尖和手指都因爲練武而變得通紅。
邊的丫鬟匆忙的前來幫他拍落上的雪花,齊便當着段承鈺的面將小子給拉近懷裡,命人拿了溫水來幫他洗臉,順勢將個湯婆子着他的手。
“讓你鈺哥哥送個帖子去再說,這初雪來的又長又冷,這幾日還是不要穿着單出去練功了。”齊邊着他的臉邊皺眉頭,滿眼的疼惜。
段承鈺眉頭直皺,想來他平日去軍營里被人教訓了回來,齊也只是說他學藝不,如今不過是個臭小子練功,怎的就如此關懷。
“命人去送帖子。”按捺住心中的不滿,段承鈺還是如此對邊的人發號施令,復而無奈的看了齊一眼:“兒,這練功都是從小學起的,時底子打得好,來日才不吃虧,且他上的狐裘都是你千金買來的,如何能凍着?”
話音剛落,便被齊冷淡的掃了一眼:“你是皮糙厚,青則可不同。”
哪裡不同了!
段承鈺心裡吶喊着,倒是青則被這麼一說,趕緊道:“鈺哥哥皮不糙不厚的,之前教我練功時還傷了手腕,不知好了沒有。”
“真的?”齊緊張的將段承鈺的手拽了過來,果然瞧見上面一塊淤青,忙拿了藥酒來給他開。
段承鈺一愣,正瞧見青則笑的開懷。
這臭小子,倒是同一雙父母那般聰明。
不消片刻,出去送帖子的下人便匆匆折返回來,躬道:“靖王殿下送來了許多件兒給小王爺和小爺小小姐,又道此時事多,不宜相見。”
說罷,竟是將滿滿當當兩箱子帶了回來,其中一箱子裡儘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似乎是將之前搜羅來的玩意兒一腦的送了過來,另外一箱子則是孩子們穿的服,皆是上品。
齊蹙眉,這靖王莫不是真的鐵了心要將孩子們留在這裡?
段承鈺心中也有不滿,面上還得顧念孩子在場,讓青則將東西帶去給哥哥姐姐們一起玩兒,遣了孩子後才問那侍從:“皇叔還說了什麼?”
“靖王殿下說,王爺既然接了人,便沒有手的道理。”
侍從巍巍的開了口,段承鈺拍案而起反被齊擡手給拉了下來。
“此時你同他講不出什麼道理的,不若先靜候佳音,看看他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如今段承軒儼然變回了以前那副暴戾模樣,若是段承鈺這般急躁的過去,只怕是往槍口上撞,到時候鬧得魚死網破,只怕兩邊都不好收手。
段承鈺言又止,終是狠狠拍桌坐下,由着齊爲他添了杯茶。
本想靜觀其變,卻不料皇帝一道聖旨要問問他祭祀之事,要將他傳喚進宮,齊覺得不對,唯有在幫他更時,才低聲囑託:“這祭祀之事本不由你一人獨掌大權,此事定有蹊蹺。”
“這個自然,我之前多次請求宮,都被父皇給拒了,如今讓我宮,卻不知是父皇的心思,還是那玉珺的心思。”段承鈺輕輕嘆了一口氣,接了齊手裡的差事兒自己系腰帶,邊又道:“父皇手眼通天,那日皇叔在大庭廣衆之下將孩子們送來,今日,說不準是那玉珺要向我討了他們。”
“若他們當真討要,你給還是不給?”齊擡眼瞧。
段承鈺被這幅愁眉不展的模樣逗笑,擡手了耳邊的一縷頭髮輕輕搖晃兩下:“皇叔護了我這許多年,如今我就算賠上這條命,也是不肯的。”
“答得尚可。”
齊輕笑一聲,擡手拍了拍他的襟:“路上小心。”
“知道知道。”段承鈺隨意擺擺手,離了院子卻加派了人手好生看顧,此外更吩咐了邊之人,但凡事有變,直接將幾人帶走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