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場夢。
當顧茗煙醒來之時,已然回到了靖王府的院中,一衆丫鬟哭哭啼啼的說睡了幾日才醒,微微愣神之時才發覺子陡然疲乏的很,面頰不正常的發熱。
旁側的小廝哭得滿臉都是鼻涕眼淚,還道:“您在邀月樓里吃東西吃的好好的,陡然就倒下了,王爺將您帶回找了張大夫好好醫治了一番,卻還是睡到今日才醒,奴才們的腦袋差點兒就……”
小廝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旁邊領頭的丫鬟給掌了。
顧茗煙還沒來得及再多問上幾句,領頭丫鬟便囂着此人出言不遜冒犯了夫人,人將還哭哭啼啼的人給拖走,邊跪在地上向顧茗煙開口。
“夫人不過是偶然風寒,修養幾日便好了。”
若真是如此,便無需得賞了那無辜小廝三十板子了。
勉強的回過頭去,才意識到嗓子裡都腫一片,說話都是難事,幾個丫鬟匆忙的上來餵了幾口溫水,才勉強開口:“我睡了幾日?”
衆人噤聲不敢言。
過了許久,才見段承軒步履匆忙的而來,顧茗煙眯着眼睛看向門邊,竟是在他腳邊看見了些許跡,滿寒意的衝到了牀榻邊上,每一步都慢慢的砸在的心上。
甚看見段承軒這幅着急的模樣。
他的手正墊在的後頸輕輕托着,將扶着坐起來,好似在顧茗煙看不見的角度里悄悄的鬆了一口氣,顧茗煙任由他擺弄着,反倒是輕笑出聲來。
一連睡了幾日的事,自己還沒害怕什麼,倒是段承軒先害怕了起來。
“醒來就笑,神不錯。”
段承軒也跟着笑起來,讓顧茗煙靠在自己的膛上,緊緊的將擁懷中。
“這一天總會來的,但比起玉珺,我更相信徒弟。”
顧茗煙下意識的往他的懷裡靠了靠。
僅僅只是歸來一日,便一臉睡了幾日,且嚴重到連一手指頭都擡不起來的程度,段承軒也並未責怪亦或是說要帶宮去看看逸則,只怕也是被嚇到了。
“我去人將青則和逸則帶來……”
“不用。”
顧茗煙貿貿然的打斷了他的話,用了僅剩的些許力氣拉住了他的袖口,用力到眼角都泛了紅,聲音也跟着大了起來:“不能讓他們看見我這幅模樣,我只要知道他們無事……”
“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段承軒將的手摁了回去,疾言厲的開口道:“山,去宗平王府……”
“不用了。”
顧茗煙咬着牙拽住了他的襟,睜大了一雙眼:“還有機會,又不是真的束手無策了。”
話音落下,就被拉進一個結實的懷抱里。
段承軒緊緊的抱着,恨不得要將整個人都進骨子裡。
覺着自己的肩膀都跟着溼了大半,顧茗煙那顆心也變得惴惴不安起來,反手想要環住段承軒卻無能爲力,只能靠在他的懷裡,安安靜靜的。
本以爲要等到自己徹底不了,還需要一兩個月的日子。
可不知是這冬日的初雪太長,還是重新見到孩子們,心愿得了。
難得比平時還要平靜,等到有所緩和了些,才攀着段承軒的肩膀坐起來,面目蒼白的看着他:“別爲了我,傷害他們,任何一個人。”
眼前的男人渾一震,卻死死咬緊牙關不出一言。
嚨發,顧茗煙不甘心的拉着他的肩膀咳嗽了幾聲,怒聲道:“答應我!”
“好好,我什麼都答應你。”段承軒手忙腳的從丫鬟手裡接了帕子爲抹去角溢出的漬,手足無措的幫一遍又一遍的順着背,滿目焦急着:“去張良山過來,你且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