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他當年不知輕重的傷了,如今如何能讓連自救的機會都沒有。
一次一次的折返回天炎城,機關算盡卻都沒有算到終有一日會殞命於此。
可是,他怎麼也不甘心。
各懷心思的兩人沒再說話,顧茗煙閉上眼,滿腦子都是段承軒帶着皇宮侍衛們站在眼前的模樣,那些侍衛們的手都緊在腰間的長刀之上,而他側的黃公公面上帶笑靜靜的着,不卑不,亦無半分急躁。
而段承軒便那樣冷麵冷眼的立於他們邊,隔着風雪同他對。
那一刻,這風雪都吹進的所有孔里,一點點的鑽進心裡,直至徹底化作寒冰。
沉默良久,顧茗煙才低聲開口:“所以你現在要帶我去做什麼?”
“冬日你的藥材是無用,只你這個冬日能相信我幾分。”段承軒低低的嘆了一口氣,作輕晃了兩下像是怕在這風雪之中睡了過去,又道:“他們都無事,這個冬日,便將你徹徹底底的給我,如何?”
“我不放心。”顧茗煙緊了緊指尖:“讓我去見皇后和皇帝,我要知道逸則的況,他還那么小。”
“明日我便安排,你若是不放心,我馬上讓人將逸則送到宗平王府中去。”
段承軒當即一口答應下來,覺着背後的人略略鬆了一口氣,他那顆懸着的心也緩緩的落了下來。
而一旁的山卻是滿目愁容的看着段承軒。
直至段承軒背着顧茗煙了那邀月樓,山在矗立在門邊,看着遠匆匆而來的下屬來報:“逸則小爺已然送去了宗平王府,皇上派人通報了說要接逸則小爺宮,不知……”
“謝絕了,王爺說過,若是玉珺姑娘無十把握能治好顧小姐的病,那便無需提條件,其餘事其餘人,王爺都可鼎力相助,其他無用。”
山幾乎是將段承軒的話複述而出。
從一開始,逸則就並未被送宮中,就連黃公公都在顧茗煙沉睡之時被打發,接着段承軒便讓人將孩子們送去了宗平王府,竟是一個把柄都沒有給玉珺留下。
可方才……王爺如何又要那樣說?
雅間之中,段承軒滿臉寵溺的看着顧茗煙對幾塊糕點指指點點。
山看了一眼便將門扉重新關上,自然也並未看見段承軒隨後淡淡瞥來警惕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