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驍跳下來左看看右看看,了腦袋。
兩人都躲在被褥里,頭髮零散在枕上,外側的顧茗煙臉上帶着顧雙平日的那淺淡微笑,顧雙則在被褥下輕輕了銀杏的手臂,便笑着湊過去。
蕭驍見狀,只拽着外側的顧茗煙問道:“雙姨?”
“乾娘才對。”段承軒無奈的將蕭驍提起來,顧茗煙則擡起手來將蕭驍給摟回來,坐在牀榻上趴在他的背上,還對段承軒笑:“猜錯了。”
“是嗎?”段承軒輕輕一敲的腦門,低聲道:“起來用膳,做菜的廚子已然到了。”
被敲紅了腦門,蕭驍還正着腦袋不知道誰才是真的。
顧茗煙和顧雙一人拽着一個起了,換了裳才到前廳里去,前廳簡陋,他們這幾日的吃食都是靠着乾糧,崖下往後走些便有些泉水,泉眼便在不遠的土坡里側,倒是十分乾淨。
顧茗煙拉着蕭驍落座,邊問問他之前和銀杏在學堂里都學了什麼。
銀杏倒是能說些許多,蕭驍便讀的,腦袋都快撓破了也沒想到之前先生都教了些什麼,段承軒還拉着:“總不能文武雙全。”
“那也得認字識禮。”顧茗煙橫了他一眼,段承軒便不做聲。
蕭驍哭喪着一張臉答應等會兒一定去好好看書,銀杏笑他笨,兩個孩子吃了飯就鬧作一團,在這院子外的一片野花地里鬧騰。
顧雙放下碗筷,忍不住問道:“王爺總是能分辨我們。”
“味道不一樣。”段承軒意味深長的看向顧茗煙,後者則是擡起袖子聞了聞,上的藥味果然是比顧雙上的味道要重多,顧雙則是莫名的輕咳了一聲,去找兩個孩子玩了。
顧茗煙早已吃完,撐着臉看他:“我以爲今晨起來,你應當離開了。”
“事不急。”就算他回府了也沒用。
顧茗煙倒是癟癟:“你不急?”
“急什麼?”段承軒卻驀地笑,擡起手來點了點顧茗煙的下,聲音低沉:“我親兒子在爾丹,三個義子義都安全的很,母后自作孽被困府中,除此之外,唯有一個你是我肋,我需要着急什麼?”
本還想拍開段承軒的手,如今卻看着他眼底的認真。
顧茗煙鬼使神差的湊上前去,在那面頰上落下一吻,在男人眼神改變之前便擡起手來擋住,細細笑着:“你這算是腳不怕穿鞋的?我都忘記你如今才是天炎城裡最危險的那個人。”
他所有的肋都被藏匿好,只要顧茗煙不會被找到,那麼他就不會失了分寸。
而同樣的,也無人能用任何東西威脅他。
哪怕是他的親兄長也不可以。
“若我危險,你怎麼沒半點怕我的樣子。”
“興許是我也再無掛念。”
顧茗煙輕輕撥開他的手,瞧着窗外這崖底難以散去的淡薄霧氣,耳邊些許細碎聲響便人想非非,脊背發寒,只起踏出門去,看兩個孩子追着貓咪們爬牆,無奈一笑:“我們這父母做的也真是失敗。”
“我們要做正事,自然也要有所捨棄,若想兩者兼得,不過是兩方傷害牽扯罷了。”段承軒隨之走走出門來,了那太過瘦弱的手臂:“若你了那冰棺之中,可還有再醒來的一日?”
“若無醒來那日,你便帶着那冰棺守着我就好。”顧茗煙掩輕笑,蒼白的面容之下帶着諸多無奈:“我這多年來的任總算也給了我個教訓,本以爲解開這長生之謎我會欣喜,卻沒想到我縱然不想長生不老,卻也踏其中。”
得到了顧茗煙的真話,反而是讓段承軒更加開心的事。
擡手將人擁懷中,段承軒倒是極其鄭重的點了點頭:“若如此,我便守着你的冰棺,留個念想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