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鶴唳,人心惶惶。
夜幕降臨時,巡邏士兵增加一番,縱然是黑夜,卻也要求各個鋪子點起燈籠,若有走水之事定當如實相報。
街市空,巡邏隊伍方才從此地經過,一抹影便竄了那院牆之中。
阿蘭草草披了件外,瞧着那影竄那旁側的屋內,一番爭鬥聲過後,唯剩下那抹染的黑影推開門走了出來,阿蘭挑了眉頭:“他們遲早會發現的。”
黑影微微點頭,將阿蘭帶走。
此日清晨,鋪子裡的幾個夥計剛推開店鋪的門,只看見其中扔着幾頭模糊的死豬,樓上老闆娘的住里只剩下個無頭。
“死人啦!”
也不知是誰了一聲,門外巡邏的守衛已然沖了進來。
草草清點人數,卻又見後院本該睡的小啞被人一刀刺心臟,滿地的污都已經開始凝固,守衛們面面相覷,已經不記得天炎城曾經發生這般詭異事是什麼時候了。
“將老闆娘阿蘭的送到衙門去。”守衛低聲吩咐了一句,旋即環顧了一眼四周的夥計,低聲詢問:“這人是……”
“這是老闆娘前些日子買回來的,沒名沒姓大家都小啞,不過這小啞白日喜歡去戲班子裡,好似是有親人在裡面,大人您看這……”
“此事還未分明,來人啊,將這鋪子圍住,此事不宜張揚,去那戲班子裡查查這小啞是不是招惹了什麼人。”守衛冷眼掃視過眼前的一干人等,冷聲道:“你們老闆娘都沒了,各自去找了下家,鋪子和宅里的東西不許。”
衆人只好鳥散去,更有人哭哭啼啼說不知要去天炎城哪裡才能找到活計。
只是當幾位爺去了阿蘭宅邸時,卻見到了三皇子府邸的月清姑娘,封月巧笑嫣嫣的將三皇子府邸的令牌遞給眼前軍:“這宅子之前就是三皇子殿下的。”
說罷就連地契都給拿了出來,幾位爺只好進去搜查了一遍便離開。
此事作罷,月清則是回了三皇子府邸,正瞧見那坐在段承瑞邊的子,眼神一凜:“那小啞能有什麼用?如今天炎城裡本就人心惶惶,此事一出,倒是許多人夜不能寐了。”
“那小啞可是黑水鎮的人。”阿蘭不滿的哼了一聲:“若非如此,我放着那賺的滿盆鉢滿的差事兒不做,到你們這盤裡來搭窩呢。”
“你!”月清惱怒,卻被一旁的封瓷給拉住:“茲事大,阿蘭姑娘這般作爲的確得當。”
月清憤憤揮袖而去,倒是段承瑞着杯盞無奈搖頭:“的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
封瓷淺淺一笑:“若是殿下不將阿蘭姑娘接回來,亦不夜夜宿在夫人那兒,月清想來也是不會這麼急躁的。”
段承瑞淡淡挑眉看了一眼,只是沉默着放下杯盞:“備車,去靖王府一趟。”
“是。”封瓷微微點頭,對面的阿蘭卻是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我爲您理掉了小啞,殿下爲何還要將我送還給靖王殿下?”
“你同他們走的最近。”段承瑞冷眼掃視過眼前的人。
阿蘭當初不過只是顧子衿邊一個小丫鬟,如今不僅出落的得大方,卻有比之前更甚的頭腦,不僅殺了那花心的丈夫,連帶着幾個想要將置於死地的夫人也都一併置,獨留了個年歲最小的夫人,說是沒害過,如今還放在城郊外的別院裡好好招待伺候。
恨分明,手段也狠辣。
段承瑞從不喜這般子,阿蘭卻輕笑出聲:“您一旦將我給了靖王,來日我便不爲您做事了,這您可得想好。”
“你向來是走到哪裡便依靠哪裡,隨你心意便是。”
即使將阿蘭放在邊,他也是不敢輕易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