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勇善戰的靖王竟然接連兩次敗在子手裡。
只是這第二次,他卻也再懶得去顧茗煙的黴頭,只擔憂氣急又毒發,只如那在戰場上時盤坐在地上,烏黑的頭髮也不比平日那般整潔,零散於耳邊。
強強聯手,總歸有人要退讓一步。
段承軒倒是樂於瞧見顧茗煙這般神采奕奕的模樣,只是此時一想到爲了另一個男人竟將自己踹下牀,後竟又以兩人不能親近爲由惱怒自己,他這一顆心便劇烈起伏,只恨不得將那段承瑞掰開了碎了摔進土裡。
懊惱的了一頭烏髮,顧茗煙倒是瞧着那窩似的頭髮,掩忍笑。
“想笑就笑。”段承軒坐在地上橫了一眼:“先說正事兒。”
見他沒再提段承瑞的名字,顧茗煙這才斂了臉上的半分笑意,鄭重的說道:“黑水鎮如今名義上是爲皇帝所用,可實則你之前說見過杜大娘,儼然是維護於我雲氏,看來更像是玉珺或者是雲棲的人,而後按照玉珺醒來的時間太晚,黑水鎮如今在雲棲的掌握之下可能更大。”
“雲棲被皇兄藏於宮中,如何能籠絡外人?”
段承軒一隻手撐在自己的之上,邊扶着腦袋看顧茗煙。
從下至上看着這量纖纖的煙兒,倒也是別有一番風味,更瞧見脖頸並未破皮,只是染上了一圈淡的印,那笑意亦是變了味道。
瞧見那怪異眼神,顧茗煙只匆匆捂住方才被咬過的地方,耳尖發紅。
面上卻還是強撐着一派正:“這個我也不清楚,而段承瑞雖爲了皇位可以做許多事,卻獨獨不會做對子民無益之事。”
段承軒腦子裡的旖旎風騰地炸了個沒影。
“不讓我提,倒是你自己提起了?”
“婆婆媽媽,有完沒完?”顧茗煙一記眼刀甩過來,段承軒只好氣哼哼的將那斥責之言乖乖吞回肚子裡着。
“段承瑞此前所爲不同你和其他皇子,並無不妥,更遑論此時他繼任皇位,可比你這個帶兵圍城、恃寵而驕的靖王要更得人心,且如今兵權分了許多給他,他來日就算宮篡權,亦是羣臣支持。”顧茗煙怕這大貓再鬧脾氣,招來屋中的兩隻貓咪來扔進段承軒的懷裡,又快速道:“此時的他,並沒有幫段琮的必要,更沒有奪皇位的必要,他只需要等。”
段承軒佯裝委屈的抱着兩隻貓咪。
小白卻踩了兩腳那鬆散的袍,出大片結實的來。
顧茗煙看了一眼,便輕咳着挪開了目,低下頭去看着自己的牀沿。
段承軒摁住那在自己懷裡作祟的小白,又將小花放到顧茗煙的手邊,才接了下面一句話。
“但他始終還在參與此事。”
“不僅如此,玉珺縱然可以控皇帝,但若說起復國之言來,那最起碼玉氏大半人都有了這心思,玉芝玉泓如今都下落不明,興許們所說的玉珺的一切都是騙局,是爲得到我的信任,再得到長生之法。”
擡手將小花也放進自己的懷裡,顧茗煙斜靠在牀榻之上着段承軒。
“在雁江之時,艾枝和玉芝都已然知曉大多藥方,可那都是假的。”說到這裡,顧茗煙才想起自己還未將真相告訴段承軒,心虛起來:“而且,我之前失憶歸來後給你的藥方也都是假的,是我記憶失了許多,那手稿上所見的藥材,是玉芝和艾枝都知曉的,可真正的藥方……”
說到這裡,段承軒的臉卻好了許多。
見顧茗煙如此愧疚於當年並未相信任何人,他卻不怒反笑:“如今也算是轉危爲安,算是你的運氣不錯。”
顧茗煙好奇的擡起頭來,這一眼帶着幾分詢問,倒是純淨乖巧。
“你不怪我?”